低频振动可唤起小鼠的生殖器神经细胞——该发现或帮助治疗勃起功能障碍等疾病。

研究人员发现，名为克劳斯小体的感觉神经细胞在雌性小鼠阴蒂（左）上比在雄性小鼠阴茎（右）上更密集。来源：Lijun Qi，Michael Iskols，and David Ginty

一项小鼠研究发现，阴茎和阴蒂上的特定神经细胞能感知振动并被激活，引起勃起等性行为。研究结果或有助于开发针对勃起功能障碍等疾病的新疗法，或是恢复下肢瘫痪人士的性功能。

克劳斯小体是位于皮肤下紧包球体内的神经末梢，150多年前在人类生殖器中首次被发现。这种结构很像人类手指和双手上的触摸激活小体——这些小体会在皮肤穿过纹理表面时对振动做出反应。

不过，很少有研究关注这种生殖器小体的运作方式，以及它们在性中的作用，或许是因为这个话题有时候会被视为一种忌讳。“很难让大家去研究这个问题，因为有些人连谈论也不愿意，”哈佛大学医学院感觉神经生物学家David Ginty说道。Ginty带领团队开展了这项最新研究。“但我不会，因为这里面的生物学太有意思了。”

良好振动

Ginty和其他感觉生物学家一直想研究这些神秘的神经元球。但在过去20年里出现先进的分子技术之前，激活和追踪特定神经元几乎是个不可能的任务。

在《自然》6月18日发表的一篇论文中，Ginty与合作者利用各种机械和电刺激激活了雄性和雌性小鼠体内的克劳斯小体。这些神经元会对40—80赫兹范围内的低频振动放电。Ginty指出，这些频率常用于多种性玩具；在有正式实验发表前，人类似乎就认为这是激活克劳斯小体的最佳方式。

去年，该研究在接受同行评审前发布于预印本服务器bioRxiv。团队还发现，雄性和雌性小鼠的生殖器包含相等数量的小体，这些小体会在小鼠发育过程中随器官生长在空间上分散开来。不过，这些小体在阴蒂上的密度是在阴茎上的15倍，因为阴蒂体积更小。“阴蒂上几乎布满了克劳斯小体”，Ginty说，“我们认为每个小体都是个振动探测器”——这或能解释为何阴蒂如此敏感。

为了了解小体的哪个部分参与了性行为，团队对小鼠进行了基因改造，让这些小体神经元在光照暴露下就能放电。在麻醉小鼠中，这种激活会引起雄性小鼠勃起，以及雌性小鼠阴道收缩。基因改造后缺少克劳斯小体的小鼠无法正常交配，说明这个结构对于性的必要性。

虽然大部分感觉神经元在出生前就已发育，但团队发现，克劳斯小体直到小鼠约4—6周大时才发育——刚好在小鼠达到性成熟之前。Ginty表示，团队正在研究雌性小鼠发情期的激素是否会影响这些小体的功能，以及这些后来发育的神经系统如何与体内已有的神经系统相连接。

目前，研究团队发现，这些小体与脊髓的一个特殊感觉区域相连。刺激该区域会引起生殖器勃起和收缩，即使将脊髓与大脑的连接切断也不影响，说明性反射是自动的。

性疗愈

“这是一项非常全面的研究。”耶鲁大学神经科学家Elena Gracheva说。她对参与生殖器敏感性的感觉通路数量感到震惊。她说：“这篇论文让许多科学家看到了不同的研究方向。”

Alexander Chesler是美国国家替代医学和综合健康研究院的感觉生物学家，他说，该研究补充了他们团队去年发表的一篇论文，该论文指出生殖器内的一种触觉灵敏蛋白质是成功交配所必不可少的。Chesler说：“性是生物学的一个基础领域，是行为和演化的一个主要驱动因素。”他希望进一步研究这些神经细胞能帮助治疗勃起功能障碍和阴道疼痛这类疾病。

Ginty和他的同事想继续研究克劳斯小体的其他方面，比如这些神经元是否会引起大脑欢愉感，以及它们是否会随动物衰老保持这种灵敏性。Ginty还表示，“所有结果都会指向一些新发现，因为还有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