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贝小戎
逛无印良品的时候，你可能会发现，店里有一个角落都是各种宠物用品，有碗、小床，还有88元一件的宠物毛衣、98元一件的“风帽夹克”。
现在阿迪达斯也看中了这个市场，即将发售宠物服饰和配件，有199元一件的短袖T恤、399元一只的真牛皮项圈。2025年，全球宠物市场规模可能会突破3000亿美元。
宠物主人选择给宠物打扮，是因为他们想和它们一起玩得开心，市面上有很多不同的选择：从闪亮的项圈、鲜艳的图案套头衫，到全套奇装异服。“通过为狗狗打扮，可以以有趣的方式展现其独特的个性。无论你是为特殊场合打扮，还是只是去公园散步，一只穿着考究的狗狗都能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美国记者克洛伊·索萨德说：“有些人可能会觉得给狗狗穿衣服或额外花钱很荒谬，但我不这么认为。我们的狗狗就活那么久。对我来说，给我的狗穿衣服绝对值得，无论是为了她自己舒服，还是单纯为了欣赏她可爱的样子。”
2021年，《金融时报》报道说，“老牌时尚品牌纷纷推出狗狗专属系列，例如Moncler 就与Poldo Dog Couture 长期合作，目前推出的产品包括银色斗篷（315英镑）以及 Moncler 标志性的尼龙背心的迷你版（305英镑）。现在，主人可以像为自己打扮一样为狗狗挑选服饰。无论你喜欢英伦乡村风，比如 Barbour 的蜡棉夹克，还是Joules 的海岸风格毛衣。如果你的狗狗更潮一点，还可以给它买一双Beluga 544的狗狗球鞋。”
很多狗狗能忍受各种服装，但大多数并不喜欢。有些狗狗穿衬衫之类的简单衣物就没问题，但讨厌在头上或脚上戴东西。英国皇家防止虐待动物协会科学官员布朗温·奥尔说：“发布猫狗打扮或化妆的照片，对很多人来说，这可能看起来非常有趣或可爱。但这显然完全违背了动物的尊严以及它们的自然需求和本能。”健康的宠物“已经有漂亮的皮毛，看起来很棒，还能保持适宜的体温”，因此“它们真的不需要穿上服装”。
专家说：“有些衣服对某些宠物来说很有用——比如冬季外套，可以保持温暖干燥；高能见度夹克，可以在漆黑的夜晚保护它们安全。然而，即使是这些衣服，也必须精心设计，以宠物的舒适和福祉为中心，确保它们不会限制宠物的活动或造成任何不适。”
动物行为学家洛伦茨在《狗的家世》中说：“当流行时尚开始影响狗的装扮，那些愚蠢的狗主人擅自决定狗的造型时，事情变得越发糟糕了。在变得时髦的过程中，狗不得不让自己的外形更符合现代人的审美，原本极好的精神特质却被破坏殆尽。只有在世界的某些角落里，那些被作为种畜，还没被时尚文化干扰到的狗才能逃过一劫。”
英国人养了1350 万只狗、1250 万只猫。但猫在年轻人中越来越受欢迎，泰勒·斯威夫特、凯蒂·佩里、凯特·贝金赛尔和麦莉·赛勒斯等明星爱猫人士正在推动这一趋势。斯威夫特有三只猫。她说：“它们很有尊严。它们很独立。它们很能处理好自己的生活。”养猫的男性群体也在快速增长，而他们传统上更喜欢养狗。年轻人更喜欢猫，主要是因为猫的个性，以及养猫更便利。
宠物的衣服应该是什么样的？对此也是众说纷纭。奥巴马认为如果给狗穿四条腿的裤子，布料用得有点多了。《大西洋月刊》一位读者说：“我的看法是，狗根本不会穿裤子。裤子是为两足动物设计的，而不是四足动物。因此，如果你真的想给狗穿衣服，就必须重新根据它的身体结构来设计。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数狗狗的衣服都是连体衣，主要覆盖它们的上半身，而不是四条腿。如果非要让我在两条腿还是四条腿之间选一个，我会选遮住四条腿的那种。原因很简单：如果你只遮住狗的后腿，却不给它穿上衣，那意义何在？这也是狗不会穿裤子的另一个原因——因为裤子是要和上衣一起穿的。”
一些养宠物的人因为跟自己的宠物有特殊的情感，会对它们特别好。华裔作家李翊云家里的狗叫Quintus，昆图斯，一只白色的可卡犬，它的名字是拉丁语里的“第五”，因为它是家里的第五个成员。
《纽约客》2019年的一篇文章说，“如果你有条件，不仅可以把你的狗当成人对待，甚至可以当作富人、贵人来宠爱。纽约一个“五星级”精品狗狗酒店为狗狗提供全套服务，包括由私人厨师准备的全天候客房送餐服务、健身房（狗狗可在跑步机上运动），还有一系列美容项目。狗真的需要一个42英寸的平板电视吗？不需要。但主人知道开着电视能陪伴狗狗，能让它舒适、放松、有归属感。”
为了在下雨天也能让狗出去玩耍，我给我家的比熊买了一件雨衣，但每次我一拿起那件橙色的雨衣，它就会往桌子底下钻。所以有人提醒，“在你为你的狗狗买满满一衣柜的名牌服装之前，务必考虑一下它是否喜欢打扮。”如果衣服太紧或者材质不透气，就会限制小狗的活动范围，使它们难以奔跑、跳跃或玩耍。
有的狗狗能接受穿衣服，是因为“狗是被彻底驯化的动物，在与人类共同生活的约一万四千年中，它们已经习惯了人类的各种行为及其附带的荒唐做派。它们可能会乐意接受穿上某些服装的代价。当狗愿意变身为一个南瓜灯、热狗（配面包）、机车大叔或是小公主时，它收获了某种宝贵的东西：主人的注意力，还有可能是额外的一份小零食。所以我们培育了狗，而它们也极其配合——有时甚至配合得过了头。”
动物在成为宠物的那一刻起，可能就要开始面对人类按照自己对它们内心的揣测而进行的各种安排和塑造，从它们喝的水，到“学习”的各种沟通方式。给宠物穿衣服，很大程度上是出于人类的心理需求，人类还是要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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