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14日夜
今天打了四个小时的篮球,好久没有这种不知疲倦的感觉了。球场顶灯将人影拉得很长,像支离破碎的时光标本。我是一个不擅社交的人^虽然我选择了一个最需要社交能力的职业?!来东莞这座城市已经十五个月,终于在这片陌生水泥地上寻到同频跳动的脉搏,原来孤独的共振也会发出星火。我觉得我得写点什么。
不久前去看了个年长的心理医生,她说现在年轻人的通病不过如此,学生时代总爱勾着谁的肩膀,牵着谁的袖口穿过走廊,而今学会在茶水间把叹息沏进冰美式。我看着微信里沉底的朋友对话框,和不断跳动的工作群相比,它就像水族馆里渐次熄灭的荧光水母。难道成长就是要接受渐渐淡去的友情和难再拾起的热爱。
感慨间抬头看了看并不圆满的月亮,北纬23度的秋风还是裹挟着从前的碎片呼啸而来。教学楼转角处的紫荆花,窗台的纸飞机,和那时给她分享过的歌,终究在某个平行时空里缠绕成结。他是我自认为那三年最好的朋友,曾照亮我三个寒暑的暗夜,而她扬起的风至今仍在记忆里打着旋。但当月光同时映亮那两枚珍珠,潮汐自会作出选择。
美宜佳冰柜的冷气漫过指尖,易拉罐开启的脆响惊醒了什么。远处高架桥上有车灯汇成的银河,忽然想起幼时在乡下见过的萤火虫,明明灭灭如同人世间的相遇与告别。或许所谓成长,不过是学会在独自归家的夜路上,把祝福别在襟前当作护身符。
路边上,有人弹着吉他唱《晴天》,我就着月光把祝福咽下去。成长大概就是终于明白,有些球传出去就再也不会回传,而真正的空心入网,从来都是寂静无声的。
祝大家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