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出头了,四五线小城市,两口子都是体制内人员,工资不到5k,很低。20年初有了第一个孩子,都说一个孩子忙一家人,回头想想,虽然辛苦,但一切都有条不紊,累并幸福着,这期间孩子也一直由已退休的外婆带,我爸妈因为之前出了点事,欠了几十万外债,再加上我爸身体不好,虽然年过半百,还必须得起早贪黑赚钱,没法带孙子。作为儿子,我也没有成为别人家的孩子,尽管拿出了手头仅剩的两三万,但也只是杯水车薪。
没想,老大快一岁时候媳妇意外怀上了,当时不论是我俩,还是双方父母,都没想着要,毕竟老大还不到一岁。但冥冥中我俩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果然,陪妻子去医院做手术,检查结果显示双胎。我手抖着给双方父母打了电话,这下全家都犯难了,其实当时每个人都心里门清,考虑到家庭、收入等因素,是不建议生的,但是没人开那个口,毕竟不要一个还能接受,但抛弃两个,总让人觉着残忍。
就这样媳妇肚子越来越大,好像全家都默认了要生了,也开始置办各种物品。去年夏天,媳妇生了,是一对龙凤胎,全家都很欣喜。那天,当我抱着两个刚出生的孩子时,刚一岁半的老大突然觉得撕心裂肺,而我根本没时间去抱抱他,安慰他。我知道,真正的难题要来了,而我,以及整个家庭似乎还没做好准备。
月子里,我妈请了一个月假和媳妇带孩子,老大继续由丈母娘带。因为人手不够、老大哭闹等原因,我和媳妇几近崩溃,多次吵架。刚出月,因为催还欠债,我妈不得不回去赚钱去了,媳妇也理解,其实她也想回娘家住,毕竟自己亲妈更方便沟通,丈母娘当时也没说什么。因为要帮忙带孩子,我也跟着住在丈母娘家里。不曾想,同时带三个尚在襁褓中孩子是何种的地狱难度啊。
如果说,带一个孩子的难度是A,那同时带三个孩子的难度远不止3A,或许是10A、30A吧,人手不够、精力有限造成的哭闹连锁反应让人崩溃。在双胞胎出生前,全家都没吼过老大,毕竟他还是个一岁半的婴儿,可在两个刚出生婴儿面前,我们都似乎一厢情愿、自欺欺人的把他当成了一个懂事的孩子,结果就是各种指责、甚至体罚老大,每每这时候他哭的更厉害,而我却只有等两个小的睡着了才能陪他玩、哄他睡。
搬到丈母娘家不到一个月,明显感到丈母娘的脾气越来越差,但是寄人篱下,我什么也不能说,也不能表现出来。一天,丈母娘问我俩能把三个孩子带到我妈那边养,她有点扛不住了。几经沟通,最后丈母娘同意将老大老二留下,她还是全权带老大,媳妇因为还在产假,她负责带老二,我把老三带我妈这边去了。那段时间我每天单位、爸妈家、丈母娘家来回跑,工作的同时,我不想缺位任何一个孩子的成长。可我爸妈这边实在是不便带孩子,两人早出晚归,找来我奶,年纪大了,婴儿都不敢让她抱,索性我请了一周假专门带老三,但不是长久之计。
过了十天半月,借着给孩子体检,我把老三又抱到丈母娘家,体检完也没回我爸妈家,说是让双胞胎姐弟两住几天,这一住,就到今年过年了,这期间我俩尽量不劳烦丈母娘,只要我在家,除非三个同时哭,一般不用她管,晚上也是我俩起夜给孩子喂奶。同时,每月把还完房贷、买完奶粉纸尿裤后仅剩的一千多补贴给丈母娘,不多,但是我的全部能力了。转眼两个宝宝也即将半岁了,这也意味着媳妇产假结束,一个月前我俩就产假结束后怎么带孩子讨论了几次,想过请保姆,但止步于经济问题,无果。
过年这几天我俩把三个孩子接到新房,两人带三,无奈连饭都吃不到嘴里,大年初一又把老大送过去让丈母娘带。我爸妈全年无休,过个年也不能看孩子,还面临辞退危机。
昨天我俩临时把我妈叫过来,说让她照看两个宝宝半天,我俩过去接老大带他出去玩。晚上送老大回外婆家问题爆发了,老大男孩正是淘气的时候,把碗摔碎了,不知怎的丈母娘特别生气,不停地骂老大,让滚,我心里难受,但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还要靠丈母娘,不能顶撞她。没想媳妇爆发了,和丈母娘大吵一顿,要带老大走。我知道这要真抱走了,矛盾就升级了,我好说歹说劝媳妇,和她走了,没带老大。刚到家,丈母娘打电话质问我谁把她家卧室门踢坏了,我知道是刚才媳妇和她吵闹时媳妇一脚踢坏的,也没说是谁,就说我明天去修,丈母娘啥也没说就挂断了。我让媳妇给丈母娘道歉认错,不听,和她商量过完年上班了带孩子的问题,也没法沟通。直到此时此刻,我俩各带一个,一人一个房间,从昨天中午吃完饭到现在一口没吃,也没交流。
也许,是我还没想到好的办法,不知道和她说什么好;也或许是我没有认清自己的能力,当初盲目乐观,现在如此狼狈。
孩子总归是自己的心头肉,还是要想尽办法让他们健康快乐成长,作为父亲,或许,我能做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