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云:“杜诗贯穿古今,尽工尽善,殆过于李。
苏轼认为“诗至杜子美,文至韩退之”,“古今诗人众矣,而独子美为首者……”
元稹之言曰:“李白壮浪纵恣,摆去拘束,诚亦差肩子美矣。至若铺陈终始,排比声韵,大或千言,次犹数百,词气豪迈,而风调清深,属对律切,而脱弃凡近,则李尚不能历其藩翰,况堂奥乎。”
欧阳修宋祁新唐书“至甫,浑涵汪茫,千汇万状,兼古今而有之,它人不足。”
王安石(编四家诗,以杜甫为第一):白之歌诗,豪放飘逸,人固莫及;然其格止于此而已,不知变也。至于甫,则悲欢穷泰,发敛抑扬,疾徐纵横,无施不可。故其诗有平淡简易者;有绵丽精确者;有严重威武,若三军之帅者;有奋迅驰骤,若一驾之马者;有淡泊闲静,若山谷隐士者;有风流蕴藉,若贵介公子者。盖其诗绪密而思深,观者苟不能臻其阃奥,未易识其妙处,夫岂浅近者所能窥哉!此甫所以光掩前人,而后来无继也。元稹以谓兼人所独专,斯言信矣。
大抵诗人(一切文人)必须先有高尚的抱负,尽管是迂阔不切事情的抱负,有了抱负,才能产生高尚的意境,高尚的意境又产生高尚的作品。 当然,作诗的技巧,如声律对偶之类,也很重要,但始终居于辅佐地位,作主导的不能不是意境。 例如杜甫,在唐朝是诗人第一,在古代所有诗人中也是第一。
——范文澜《中国通史 第三编 第二册 “唐五代的文化概况”》
少陵为中国第一诗人,其被困长安时所作之诗,如《哀江头》、《哀王孙》诸诗篇,古今称其文辞之美,忠义之忱,或取与王右丞“凝碧池头”之句连类为说。殊不知摩诘艺术禅学,固有过于少陵之处,然少陵推理之明,料事之确,则远非右丞所能几及。
——陈寅恪《书杜少陵〈哀王孙〉诗后》
夫谓子美之诗,优于太白,是矣,然微之(元稹)之言,则初未能道出其所以然之故也。太白所长,莫如歌行,皆酷类古歌谣,此尚为率旧之作,至杜陵则自辟新体矣。论诗者多谓李不如杜,即可见率旧之作,不厌人心。
——吕思mian《隋唐五代史》
世上常有二人齐名,如“韩柳”“孔孟”“墨荀”“陆王”等,虽齐名,但仍以其中一人为较高。此处如李、杜齐名,但以杜甫为高。
——钱穆《中国文学史》
杜甫是唐朝的第一大诗人,这是我们都可以承认的。但杜甫的好处,都在那些白话化的诗里。”
——胡适《国语文学史》
旧诗传统里排起坐位来,首席是数不着他的。中唐以后,众望所归的最大诗人一直是杜甫。
——钱钟书《中国诗与中国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