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的最后几位国王》,四星好看。我最难忍受的竖体版,也能断断续续读了俩礼拜。不拍成电影太可惜,但拍成了也不可能在内地上映。
考夫曼老师是中国通,这本书像是写给西方人的提醒:别忘了20世纪初的上海滩,摩天大楼媲美芝加哥,电车系统比肩伦敦,且“无需签证就可入境,没人被拒之门外”,在希特勒阴影下,上海是犹太难民的避风港。“数千犹太人前往上海,幸运家庭乘船抵达外滩,一眼看到最感人的标语,上书:你们不再是犹太人,而是世界公民。上海欢迎你。”
太潮了。当时的上海,真是左派右派最潮最先进理念的集合地,商业繁荣,文化交融,移民开放,人道主义精神爆棚。
故事主线是沙逊和嘉道理,两个犹太家族的兴衰。从巴格达到孟买再到上海,上海当时的繁荣,俩家族功不可没——这句话一点不夸张。但结局却天差地别:一个及时止盈,在香港押对了宝;一个被驱逐伦敦,至今扼腕叹息:“我放弃了印度,中国也放弃了我。”
书中很多有趣的细节,比如,沙逊家族的故事竟始于巴格达,在巴格达显赫了800年,男人只能娶巴格达犹太女人。虽然犹太人一直生活在欧洲社会的边缘,但一千多年来在巴格达一直很兴旺。当欧洲深陷中世纪黑暗,巴格达是世界上最国际化的城市——和上海类似。
那为什么后来要迁往印度?也和沙逊家族在上海的悲伤回忆类似:因为一张税单,被巴格达的土耳其统治者威胁绞死。为什么类似就不能细说了。否则我也不会只能在香港读别扭的竖体版本。
艾略特老师有分教:”历史有许多狡猾的通道,精心设计的走廊和出口,用窃窃私语的野心欺骗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