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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讲述了FreeBSD作为强大的服务器操作系统，在90年代末互联网服务中扮演的重要角色，以及它为何最终败给了Linux。文章回顾了FreeBSD的历史，包括其起源、发展、与Linux的比较，以及它在现代的应用。FreeBSD因其稳定性、强大的功能和免费开源而受到喜爱，但在社区文化和开发效率上与Linux存在差异，导致Linux在商业领域取得胜利。尽管如此，FreeBSD并未消亡，仍在许多领域发挥作用，如苹果的macOS、iOS等系统。
🌟 FreeBSD在90年代末互联网服务中扮演了重要角色，是当时许多大型网站如Hotmail和Yahoo的服务器操作系统，展示了其稳定性和强大的功能。
🌐 FreeBSD与Linux在发展初期几乎同时起步，但两者社区文化不同。Linux社区更开放、实验性强，吸引了大量开发者，而FreeBSD社区相对保守，注重现有技术的完善。
🔧 FreeBSD在开发决策上采用民主制，导致决策效率低下，例如在版本管理系统的选择上耗时长达8年，相比之下Linux的决策效率更高。
🛡️ 尽管Linux在商业领域取得胜利，FreeBSD并未消亡，仍在许多领域发挥作用，如苹果的macOS、iOS等系统的基础，以及Netflix、WhatsApp等公司的网络服务。
🌍 FreeBSD的成功案例还包括被IBM、Nokia、Juniper Networks等公司用于构建产品，以及作为Darwin操作系统的一部分，支撑着macOS、iOS等多个重要系统。
刘欣 2025-07-26 08:03 广东
这么强大的且流行的FreeBSD，为什么败给了Linux呢？
1997年，刚刚成立网易的丁磊注意到互联网上出现了一个神奇的服务：Hotmail。
Hotmail和之前的电子邮箱不同，一是免费，二是可以用浏览器访问。丁磊嗅到了未来巨大的商机，就准备借10万美元买下它。但是Hotmail公司根本不想卖，开了一个丁磊根本买不起的天价。于是丁磊决定自己开发一套电子邮箱系统，他选定FreeBSD做服务器的操作系统。7个月后，电子邮箱系统开发完成，第一套系统以100多万卖给了广州电信，并且免费赠送了一个域名：163.net。163.net一炮走红，每天都有2000多用户注册，很快就达到了30万用户。随后首都在线，金陵在线，商都信息港，国中网等陆续开通，通过销售电子邮箱系统，到1998年年底，网易有了400万的利润。丁磊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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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程序员，在感慨丁磊商业眼光的同时，可能会注意到丁磊选择了一个“奇怪”的操作系统FreeBSD？为什么不用Linux呢?
因为在那个时候，Linux还没有形成气候，还没有在服务器端的商业领域证明自己的价值。当时PC端的操作系统霸主肯定是Windows，在服务器端，Unix则当仁不让。和Windows不同的是，Unix在各个IT巨头的支持下，有很多版本。Sun : SolarisIBM : AIXHP : HP-UXSGI :IRIX这些Unix功能强大，和巨头们的硬件深度绑定，在电信，银行，证券等领域占据核心地位。当然，这样一套系统价格也非常感人。FreeBSD则不同，它是一个免费的Unix操作系统，提供了完整的TCP/IP的网络功能，可以稳定运行www、email、ftp、NFS、Firewall、BBS等服务。简单来说，FreeBSD可以把廉价的PC变成先进的、强大的网络服务器。丁磊在《PC不只是便宜的工作站》中写道，当时Hotmail 的2000多万用户，就跑在500多台FreeBSD服务器上。Yahoo的50台服务器用的也都是FreeBSD。可见FreeBSD在90年代末是互联网服务的中流砥柱。可是，这么强大的，流行的FreeBSD为什么败给了Linux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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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n Thomson 给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带去了Unix的火种，而天才的Bill Joy接力开发出了BSD。1992年，AT&T挥动专利大棒，起诉加州大学，伯克利计算机研究小组没有办法，只好完全抛弃AT&T Unix的源码，从头重写。Lynne Jolitz和William Jolitz这对儿夫妻敏锐地意识到，x86架构将来会超越RISC，成为世界的主宰，于是他们把BSD移植到了Intel 80386 的微处理器上，开创了著名的386BSD。
Linux 之父 Linus Torvalds 说：“如果在我创造 Linux 之前 386BSD 已经可用，那么 Linux 可能不会出生。”的确，如果386BSD就此发展起来，也就没Linux什么事了。Jolitz夫妇和Linus一样，都非常注重操作系统的代码质量，但是他们试图通过自己完成大部分工作来控制质量，这种有点儿精英主义的做法不可避免地使得开发速度很慢，发布周期更慢。
其他的一些贡献者感受到了潜在的冷落，慢慢地分歧产生了，386BSD开始分裂，最终形成三大分支：FreeBSD，NetBSD和OpenBSD。这其中FreeBSD发展得最好，影响力最广。FreeBSD1.0 1993年11月发布，Linux 1.0 1994年3月发布，两者是前后脚发展起来。但是FreeBSD和Linux的社区文化截然不同。在Linux社区，每个人都可以尝试各种“奇怪的”或者“实验性”的功能，看看那些有真正的价值，这吸引了很多开发人员。BSD社区相对保守，更倾向于把现有的技术弄好，而不是尝试革命性的新技术。所以FreeBSD稳定、强大，受到了网络管理员，系统管理员的喜爱。Linux像一个程序员的游乐场，程序员们在这里乐此不疲，随着时间的推移，Linux上的软件包越来越多，数量远超FreeBSD，生态越来越完善。在产品决策上，FreeBSD奉行民主制，如果出现争议，则有每两年选举一次的一个小组来解决，集体领导本来是不错的，但就怕达不成共识，不决策，那产品开发势必要延误了。一个非常典型的案例是，2000年的时候，FreeBSD就在讨论放弃古老的CVS，改用新的版本管理系统。有些人建议用BitKeeper，有些人建议用Mercurial，Git，讨论了8年，FreeBSD团队迟迟做不了决定，2008年，Peter Wemm 强行推进使用Subversion，这才结束了争论。相比而言，Linus这个独裁者就霸道得多，先是用BitKeeper，后来没法用了，就立刻自己开发Git，迅速解决问题，效率极高。后来，Linux社区出现了RedHat这样的厂商，专门做Linux发行版的技术支持，再加上IT巨头如IBM、Dell、HP等直接支持在服务器上运行Linux，彻底解除了Linux在商业领域应用的封印，无数的中小公司敢用Linux了！就这样，胜利的天平慢慢倒向了Linux。不仅仅是FreeBSD，就连强大的微软，专注打压Linux 20年，最后也进入了Linux的怀抱。不过，FreeBSD并没有消亡，许多 IT 公司（例如IBM、Nokia、Juniper Networks和NetApp）都在使用 FreeBSD来构建他们的产品。PlayStation 和Nintendo Switch操作系统也基于FreeBSD，Netflix、WhatsApp、和FlightAware也在大量使用FreeBSD，对外提供网络服务。特别值得一提的是，FreeBSD 是Darwin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Darwin是macOS、iOS、iPadOS、watchOS和tvOS的基础。
所以，如果你在使用苹果的产品，可以拿起它看一下，FreeBSD就在其中呢。
刘欣，著有畅销书《码农翻身》，《半小时漫画计算机》，前IBM架构师，领导过多个企业应用架构设计和开发工作；洞察技术本质，擅长用故事去讲解复杂技术。
来源丨公众号：码农翻身（ID：coderis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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