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勒既不是一味強調寬鬆政策的「鴿派」,也不是主張強力加息的「鷹派」,而是始終緊跟數據,做出準確判斷。研究人士指出,沃勒既能獲得市場信任,又符合特朗普尋求降低十年期國債收益率的訴求,其提名有望避免任命極端人選可能導致的收益率飆升風險。沃勒此前表示贊同7月就開始減息,這一鴿派言論被視爲向特朗普遞「投名狀」。
究竟會是誰來接替鮑威爾?在所有的潛在人選中,現任聯儲局理事克里斯托弗·沃勒(Christopher Waller)目前是公認的「最穩妥」選擇。
作爲一位既不鷹派也不鴿派、而是嚴格遵循數據導向的貨幣政策制定者,沃勒憑藉其卓越的思想領導力和敏銳的經濟判斷力,贏得了市場和政策界的廣泛認可。
研究人士指出,沃勒既能獲得市場信任,又符合特朗普尋求降低十年期國債收益率的訴求,其提名有望被債券市場積極定價,避免任命極端人選可能導致的收益率飆升風險。值得注意的是,沃勒此前表示贊同7月就開始減息,這一鴿派言論被視爲向特朗普遞「投名狀」。
從「軟着陸」到「情景分析」,沃勒的判斷力屢屢領先
沃勒自2020年加入聯儲局理事會以來,在貨幣政策上的立場始終不偏不倚。他既不是一味強調寬鬆政策的「鴿派」,也不是主張強力加息的「鷹派」,而是始終緊跟數據,做出準確判斷。
2021年通脹突然加速時,幾乎所有主流預測機構都措手不及,而沃勒則迅速意識到這波通脹並非短期現象。在當時的講話中,他直言市場和政策制定者「選擇性地忽視」了一些關鍵數據,例如二手車價格的飆升,而這最終成爲了通脹失控的「煤礦金絲雀」——一個早期預警信號。
2022年,聯儲局面臨兩難:一方面必須遏制高通脹,另一方面又擔心加息過快會引發衰退。沃勒在那時提出的觀點被很多人認爲是「理想化」甚至「天真」——他主張可以通過加息來控制通脹,同時不引發大規模失業。這一思路依賴於所謂的「貝弗裏奇曲線」(Beveridge Curve),即職位空缺率與失業率之間的關係。
他認爲,如果職位空缺下降、而失業率保持穩定,就可能實現「軟着陸」。兩年過去,這一理論與現實竟高度契合。事實證明,沃勒的路徑雖然狹窄,但並非空談。
在今年關於關稅的表態中,沃勒的立場再次表現出清晰的分析能力。根據見聞此前文章,沃勒承認關稅將推高通脹,但認爲影響不會持續,因此貨幣政策依然可以考慮減息,並表示7月就可以開始減息。他提出的兩種主要場景中,核心個人消費支出(PCE)通脹峰值將在3%到5%之間,且有望在之後逐步回落。
市場信任他,特朗普也可以接受他
更重要的是,沃勒的政策溝通方式也在贏得市場信任。他不像一些官員那樣只給出具體預測點位,而是通過情景分析(Scenario Analysis)向市場傳達自己的政策反應機制。這種方式能讓市場更清晰地理解聯儲局在不同經濟路徑下的應對策略,被經濟學家如Renaissance Macro的尼爾·杜塔(Neil Dutta)認爲是「值得信賴的政策制定者」。
沃勒之所以也可能成爲特朗普的「可接受人選」,一個關鍵原因是他本就是特朗普在2020年任命的聯儲局理事,而且他並非一位典型的「建制派」,也沒有頻繁挑戰特朗普的經濟立場。他在保持央行獨立性的同時,又不排斥減息,這恰恰是特朗普所期望的。
相比之下,其它人選各有硬傷。曾在2006至2011年擔任聯儲局理事的凱文·沃什(Kevin Warsh)雖然一直被視爲特朗普陣營的忠實盟友,但他的「通脹恐懼症」過於嚴重,早在2010年就強烈反對量化寬鬆(QE)政策,並因此辭職。他的立場與特朗普當下對寬鬆貨幣政策的需求不符。
另兩位可能人選——財政部長斯科特·貝森特(Scott Bessent)和國家經濟委員會主任凱文·哈塞特(Kevin Hassett)——則面臨經驗不足的問題。貝森特來自對沖基金圈,缺乏貨幣政策制定經驗;而哈塞特雖然曾在聯儲局研究部任職,但近年來更多充當的是「特朗普經濟學」的宣傳者,公衆可能質疑他們能否保持聯儲局獨立性。
沃勒的「戰略價值」:穩住市場,穩住鮑威爾
值得注意的是,如果特朗普選擇一個激進人選,鮑威爾理論上可以選擇留在聯儲局董事會直至2028年任期屆滿。這種「前主席繼續留任」的情況雖然罕見(上一次發生還是1948年),但一旦央行獨立性受到威脅,鮑威爾完全可能做出這個決定,從內部牽制新主席。
而沃勒的提名則有助於順利交棒——他和鮑威爾關係不錯,政策方向也足夠專業穩健,能讓鮑威爾「安心退休」。
更重要的是,沃勒一旦擔任主席,將獲得市場天然的信任,長期利率也不會因擔憂政策不確定性而大幅上升。這正是特朗普最希望看到的局面:低利率、低通脹,以及支持其經濟議程的「合適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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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lambo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