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市场从“解放日”关税的影响中反弹，黄金矿业公司、加密货币以及科技股都成为了赢家。

作者｜里维斯·巴拉汉姆

编辑｜胡咖萌

如果说杠杆单一股票交易型基金（ETF）有一个合理的用途，那就是用来测试能力。如果你的理财顾问推荐你买这种产品，他就不及格，应该立刻被解雇。

这类ETF助长了市场上的“要么翻倍、要么归零”的心态，而如今波动如此剧烈的美股市场，已经越来越像一个赌场。不过，当你看到市值9.23亿美元的GraniteShares 2x Long COIN Daily ETF（代码：CONL），通过杠杆放大对加密货币交易所Coinbase Global的敞口，在三个月内暴涨233%，而更为常规、规模高达1.4万亿美元的Vanguard标普500 ETF（VOO）同期只涨了10.9%时，你很容易就会产生“搏一把”的冲动。

第二季度有30多只杠杆型ETF上市，这些产品承诺将特定股票的日收益翻倍，代码五花八门——从Defiance Daily Target 2X Long ARM（ARMX）到Leverage Shares 2X Long XYZ Daily（XYZG），应有尽有。今年以来，已有70多个此类产品问世。由于其高杠杆属性，这些ETF几乎肯定会在每个季度的业绩排行榜上名列前茅，或者垫底。但从长期来看，它们很可能会成为糟糕的投资选择。

最受欢迎的，是规模达61亿美元的Direxion Daily TSLA Bull 2X Shares（TSLL），它承诺每天实现特斯拉收益的两倍。今年以来，由于消费者的抵制，以及马斯克与特朗普时断时续的关系，该公司股票经历了过山车般的行情。而类似上述ETF产品，其杠杆是基于每日收益计算的，所以在较长时间周期内，尤其是在波动剧烈的市场中，它们的表现往往不如人们预期。截至2025年6月30日，特斯拉股价下跌21.3%，而上述ETF已暴跌了56.6%，要想回本需要上涨130.4%——几乎是特斯拉股票所需27%涨幅的五倍。即使你看好特斯拉，也别碰这只ETF。

尽管季度初期波动剧烈，但整体市场的最终表现仍然良好。自4月2日至4月8日，特朗普宣布大幅加征关税后，Vanguard标普500指数ETF下跌了12%，但在他宣布推迟关税后又迅速反弹。华尔街交易员为应对这种现象，创造了“TACO”这个缩写，意思是“特朗普总是临阵退缩”。他们的操作策略是：在特朗普宣布关税、市场下跌时买入，在他退让、市场回升时卖出，如此循环反复。

尽管不断喊着要加征关税的特朗普，已经越来越像“狼来了”故事中的男孩，但无视他的命令无疑是愚蠢的。在共和党国会的支持下，特朗普几乎主导了上个季度加密货币的行情反弹——从推动建立国家加密货币储备、主办数字资产峰会，到他的家族推出以特朗普命名的加密货币业务，再到他对参议院“天才法案”的热情支持（该法案旨在对稳定币实施监管，稳定币是一种由政府支持、用于兑换其他代币的加密货币）。所有这些举措都在为一个正在削弱美元作为全球储备货币地位、且由少数富豪掌控的资产类别赋予合法性。比特币流通量高度集中，前2%的“钱包”掌控着93%以上的流通。

无论好坏，散户投资者现在都可以参与其中。晨星的数字资产基金类别成为本季度表现最好的类别，平均基金上涨了27.9%。备受欢迎的750亿美元规模的iShares比特币信托基金（IBIT）上涨了29.5%。科技类基金也从第一季度的下跌中恢复过来，彼时它们曾下跌10%，而上个季度平均上涨了23%。规模最大的科技ETF——1000亿美元的Vanguard信息技术ETF（VGT）上涨了22.4%，而以科技股为主的3530亿美元的Invesco QQQ（QQQ）则上涨了17.8%。

不过，科技股占据主导地位早已不是新鲜事。真正的新变化，是海外和黄金矿业股票的强势回归。本季度，海外小盘股基金表现大幅上扬。海外小盘/中盘成长型基金平均上涨18.5%，成为表现第三好的基金类别，紧随其后的是海外小盘/中盘混合型和价值型基金，分别上涨16.8%和15.2%。Hood River国际机会基金（HRIIX）是本季度海外小盘/中盘成长型基金中的佼佼者，涨幅高达26.8%，但其持仓股票的平均市盈率只有14，远低于标普500指数的22倍市盈率，甚至低于美国小盘股基金iShares Russell 2000（IWM）的15倍市盈率。相比之下，Russell ETF本季度仅上涨了8.5%。

海外大型股同样值得关注。平均来看，海外大型混合型基金在本季度上涨了11.7%，而备受欢迎的4930亿美元先锋全国际股票指数基金（VXUS）则上涨了12.1%。该基金的市盈率为14。今年以来，先锋ETF的涨幅为18.3%，相比之下，先锋标普500 ETF上涨了6.2%，而景顺QQQ的涨幅为8.2%。

投资于黄金矿业公司的贵金属股票基金继续强劲上涨，上季度涨幅达到16.3%，今年以来更是大涨50.5%，备受市场瞩目。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过去几年矿业股表现都落后于黄金现货，如今正是追赶的好时候。市值1010亿美元的SPDR黄金ETF（GLD）上季度上涨5.4%，今年以来上涨25.7%——考虑到近期投资者对通胀和地缘政治的担忧，这同样可以理解。不过，黄金本应作为投资组合中的稳定对冲工具，而非投机性资产，因此这波涨势可能会有所降温，而矿业股的波动性尤其大。

可以说，如今最具性价比的投资选择是债券基金，尽管它们的收益率比过去高得多，但上个季度的回报依然平平。备受欢迎的1290亿美元iShares Core美国综合债券指数基金（AGG）本季度仅上涨了1.2%。在债券领域，主动型基金经理往往更具优势。1820亿美元的Pimco收益基金（PONAX）实现了2.1%的回报，但与股票基金相比仍然相形见绌。有趣的是，新兴市场本币债券基金成为一大亮点，平均上涨了7.7%，部分原因是寻求分散投资的投资者正在大量买入海外股票和债券。

长期资产流动趋势依然延续，但也出现了一些重要的细微变化。资金持续从共同基金流出，转而流入ETF。例如，从4月1日到5月31日，美国所有股票基金共获得了39亿美元的资金净流入，但美国股票型共同基金却流出了450亿美元（6月份的资产流动数据尚未公布）。Vanguard标普500 ETF吸引了305亿美元的股票基金净流入，抵消了股票型共同基金的资金流失。

同样，短期债券基金和货币市场基金继续保持强劲的资金流入，而投资于长期债券的基金则出现了资金流出。投资者希望获得收益，但担心通胀会对长期债券造成损害。

更有趣的是流向另类基金的资金，这类基金可以对冲市场下行风险。股票市场中性类别的基金吸引了14亿美元的资金流入，而共同基金在这一类别中占据主导地位，因为这种复杂的策略在ETF中管理起来更为棘手。两只顶级基金——贝莱德全球股票市场中性基金（BDMAX）和AQR股票市场中性基金（QMNNX）获得了大部分资金流入，分别为8.99亿美元和4.24亿美元（涵盖所有份额类别）。在4月2日至8日的市场调整期间，这两只基金表现良好，AQR仅下跌1.4%，而贝莱德则上涨了0.4%。今年以来，两只基金的表现也很出色，AQR上涨了14.3%，贝莱德上涨了8.2%。

不过，尽管市场中性基金是很好的分散投资工具，但它们也存在自身的风险。上述两只基金都大量使用杠杆，但与单只股票杠杆ETF不同，它们将投资分散到数百只股票，通过做多和做空头寸来平衡投资组合。

不过，任何投资都存在风险。最稳健的投资组合通常包含多种不同类型的资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