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嗅 06月21日 11:23
双面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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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深入剖析了韩国社会的独特文化现象,从注重外貌、豪车文化,到高自杀率和低生育率,揭示了韩国人在集体主义、等级制度和追求自我之间的复杂关系。文章还探讨了韩国的国际影响力,特别是在越南和中亚地区,以及韩国在半导体产业的领先地位。通过对比韩国与其他东亚国家的集体主义模式,文章深入分析了韩国人自大与自卑并存的矛盾心理。

🤩 韩国人高度重视外在形象,这源于对社会身份的重视。这种对外貌的关注,渗透到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整容现象普遍,穿着打扮也成为社交的重要组成部分。

🚗 韩国社会存在豪车文化,与注重面子的社会风气相呼应。这种对物质的追求,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韩国人对社会地位的渴望,以及对集体主义和等级制度的认同。

🍜 韩国人均泡面消费量全球最高,这反映了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和饮食习惯。同时,韩国人爱抽烟喝酒,以及对餐饮场所吵闹的容忍度,也体现了他们在集体主义社会下,寻求个人情绪宣泄的独特方式。

📉 韩国面临低生育率和高自杀率的挑战。这与社会压力、集体主义文化以及个人压抑密切相关,反映了韩国社会深层次的矛盾和问题。

🌍 韩国在国际上具有显著影响力,特别是在文化输出和经济领域。然而,这种影响力也伴随着不安全感,源于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历史背景,以及在大国之间的微妙平衡。

网上有个段子,说韩国人出门,宁愿家里着火,也不愿意被雨淋。意思是,大多数韩国人出门,会把最好最贵的衣服穿在身上,家里其实没啥值钱的。这当然有点恶搞,但是也不是毫无理由的编排。

韩国人是非常注重面子的群体,在韩国,一个人的社会身份和价值,是根据外在的期待而形成,所以面子特别重要。而社会身份就是由相貌、衣服、车子等组成的:每个人都特别注重打扮自己,男女不化妆打扮,不会出门。人们普遍喜欢整容,即使在19~29岁年轻女性中,也有约30%有过整形经验。

韩国明洞街头(南七道摄)

之前网上有传言,说韩国人很爱国,所以不开外国车。但是其实我在首尔街头,看到很多奔驰迈巴赫,宝马7系,保时捷,随处可见,很多车都做了二次改装。韩国有钱人,太爱豪车了。

面子成了社交体系的硬通货。与此对应的是美国人,大多数老美,根本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在很多机场里,很容易看到穿着随意,随地躺倒的美国人。

从社会文化角度来看,韩国人过度服从集体,又想追求自我。在追求自我的同时,又在跟随和服从潮流和群体,这就过得特别拧巴。因为太过度注重外表,当一个人的身体成为社交的核心竞争力时,这个群体自然会有不一样的压力。所以韩国人也是最焦虑的群体之一。

韩国人爱吃泡面,他们是全世界人均吃泡面最多的国家,他们做泡面确实有一手,每人每年在75包左右,喜欢吃,也因为方便,省时间。

韩国人爱抽烟,韩国是我去过的发达国家里,遇到的当地人最爱抽烟的,有些人甚至在马路中间抽烟,这很不可思议。而且烟蒂扔得满地都是。

韩国人爱喝酒,男女都挺能喝,所以韩国人吃饭时特别吵,整个社会也能容忍吵闹的餐饮文化,因为这是难得的个人情绪发泄的通道之一。但他们在非聚餐场合,即使人多,也很安静,比如机场休息室、地铁站等公众场所,也会约束自己。地铁里人再多,也不会有人去坐那个爱心座位,也不会吵嚷。

韩国人不爱生孩子。2023年,韩国的生育率仅有0.72,这是全球最低的。每一名育龄女性只生育0.72个孩子,这意味着:人口将在每一代,递减为原来的约 1/3。今天的韩国新闻显示,韩国的一人家庭,已经高达800万户了,他们的总人口才5000万左右。所以韩国被迫不断引进外劳,其中中国籍朝鲜族人最多,约34.1万,越南人排名第二,约12.3万。

韩国人自杀率居高不下。根据 2021 年 WHO 数据,韩国的自杀率在全球排第 12 名,每 10 万人中就有约21.6人选择自我了结。

这背后,不仅是个体特征,更是民族和国家文化性格的折射。

韩国是一个特别双面性和分裂性的国家。它经济发达,是流行文化输出的大国,但极度没有安全感;韩国人的心理,显得自大又自卑;韩国人过度服从集体,所以特别团结,又想追求自我;这导致过度压抑和心理问题。

不管你喜不喜欢,都得承认韩国的影响力,我刚去越南时,一直以为对越南影响最大的是美国。但并不是,而是韩国。仅越南三星一家公司的产值,就占到越南全国GDP的15%。人均GDP3.4 万美元,超过日本。

韩国是越南最大的外资来源国,投资了10000 个项目,越南女人嫁得最多的外国人就是韩国人,去年一年就有7000人嫁到韩国。

韩国在中亚最大的投资国之一是蒙古,韩流在年轻人中极具影响力,很多人学韩语,甚至有专门的韩国潮流街。韩流文化输出让韩国成为文化出口超级大国。

在半导体领域中的内存芯片,韩国是世界第一。

这是韩国经济实力的体现,但同时,韩国又是最没有安全感的国家。

因为它在历史上、地理上,在多个大国的中间周旋,包括中国、美国、俄国,还有日本,所以它一直小心地平衡着大国关系。这容易形成一种深层的不安全感与自卑感。

投射在韩国民族心理上,也形成了一种明显的双面性和分裂性,韩国人认同集体主义,自己和他人都在一个团体中生存,在韩国,在集体主义的文化下,等级制度森严,家庭、企业、官场都是如此。个人主义被长期压抑,时间久了,就会产生严重的社会问题。

由于深受儒家文化的影响,同属东亚的中国、韩国、日本,都强调集体主义和等级主义。但这背后,又有具体的细分和巨大差异。

用几个关键词概括就是:线、点、条。

中国人是线状集体主义,这条线主要是由血缘关系串起来,组成一个宗族的群体,然后多条线,也就是多个宗族平行,最后拧成了一个稳定的社会。就像费正清在《江村经济》里提到的,由血缘关系扩散开,这个集体内部本身是长幼有序的,强调集体主义,然后在各个宗族之间强调平等。

日本人是点状的集体主义,耻感文化的重点在于,个人承担主要甚至全部责任,不要推脱。所以日本人比较在意他人的目光,重视社会秩序,有强烈的自我约束力量。所以日本有很多企业在出现问题后,是负责人赔罪甚至自杀。而在这之上,又有明确的等级主义,日语语言体系中存在着复杂的敬语,就是最好的证明。

韩国人是条状集体主义,忽略个体,个人完全融入群体里,在集体主义之上,再强调各个群体之间的等级主义。所以在韩国,同班同学,同一届校友等是非常重要的组织关系,这在韩国的军队、官场和职场,发挥着巨大能量。所以韩国讲究论资排辈,对不属于自己群体的外部人,一概排斥。

这些反映在韩国人的心理上,就让他们显得自大又自卑。经济好、文化流行,韩国民族自尊心膨胀得很快,所以会有一种群体性的骄傲。但又没有稳定下来,处于一种漂浮状态。

韩国人面对特别强大,或者发展极度迅速的国家和事物,又会有些自卑,比如美国,中国。有时甚至会把一些不属于他们的东西也揽在自己身上,比如一些中国的传统文化。

但如果你非常优秀、在某个领域明显压制他,他反而会真心敬佩你。

在韩国首尔的中国泡泡玛特专卖店,因为Labubu的销售太火了,主办方担心安全问题,停止销售。有人在网上说,主要是黄牛抢,本地人并不在乎。但我在专卖店里看到的,韩国人、中国人、欧美人,都有在咨询和抢购,他们同样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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