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苹果全球开发者大会(WWDC)曾是科技界万众瞩目的盛事，门票在短短几十秒内售罄，开发者们翘首以盼，期待着苹果带来改变世界的创。然而，今年的WWDC，似乎少了些往日的喧嚣与激情。当整个科技行业都在以“光速”追逐AI创新时，苹果在人工智能领域的步伐却显得有些“慢热”甚至“ underwhelming”。
这种“平淡”并非空穴来风。许多第三方应用开发者对苹果即将发布的AI功能表现出“不温不火”的态度。正如AI驱动的个人理财应用Origin的首席产品官Atul Kakkar所言：“作为一名应用开发者，我并没有真正感受到苹果发布AI产品所带来的那种强烈的兴奋感。”这不禁让人思考，曾经引领潮流的苹果，在AI时代是否正在失去其原有的魔力?
苹果的“小模型”策略：优势与开发者的疑虑
此次WWDC，苹果预计将重点展示其在端侧AI方面的进展，特别是允许开发者利用其设备上的“小模型”来构建AI驱动的应用。所谓“小模型”，通常指那些在较少数据上训练、消耗更少计算资源、能够在iPhone等设备上直接运行的AI模型，而非依赖云端大型服务器。
理论上，端侧AI具有诸多优势：
•速度更快：数据无需上传云端，处理响应速度更快。
•成本更低：减少对云端服务器的依赖，降低运营成本。
•隐私性更强：用户数据在本地设备处理，安全性更高。
然而，开发者们对此却抱有不同程度的怀疑。Bobo(一款AI驱动的育儿建议应用)的创始人Grant McDonald指出，虽然苹果的做法“有趣”，但“还不足以突破噪音”。他认为，尽管端侧模型在某些应用场景下可能“足够好”，但对于需要精细化数据训练和高度定制化的应用(如Bobo)，其性能可能无法满足需求。AI驱动的图形设计应用Word Swag的创始人Benjamin Wong也表示，他测试过其他设备上的小模型，发现其性能“不足”。
开发者们的主要疑虑集中在以下几点：
1.性能表现：端侧小模型能否达到云端大模型的性能水平，满足复杂AI任务的需求?
2.数据微调：开发者是否能够像云端模型那样，利用自己的专有数据集对苹果的小模型进行精细化微调?目前看来，这可能是一个限制。
尽管如此，一些开发者仍看到了小模型的潜在价值。AI驱动的卡路里追踪应用Cal AI的创始人Zach Yadegari表示，他们可能会在有限的场景中使用小模型，例如回答关于食物卡路里的简单文字问题。而AI驱动的约会建议应用RIZZ的创始人Roman Khaves则处于“观望”状态，因为“我们真的不知道质量会如何，期望值并不高。”
App Store的“围城”与生态危机
除了AI的“慢热”，苹果与开发者之间日益紧张的关系也为WWDC蒙上了一层阴影。近期Epic Games诉讼案的裁决，允许应用开发者引导用户在App Store之外进行支付，从而避免苹果高达30%的佣金，这无疑是对苹果商业模式的巨大冲击。
苹果对此表示“强烈反对”，并强调App Store仍然是“开发者巨大的机会”和“用户安全可信的体验”。然而，开发者们虽然承认App Store的巨大触达能力无可替代，但这种局面可能不会永远持续下去。美国市场正在酝酿类似欧洲的法规，要求苹果和谷歌支持第三方应用商店。如果这一趋势成为现实，无疑将对App Store的垄断地位构成严重威胁。
Capstone政策风险咨询公司的分析师Ian Tang指出：“苹果无疑面临着证明其所提供价值的压力。”尽管苹果引用数据称，2024年全球App Store生态系统为开发者带来了1.3万亿美元的收入，其中90%以上归开发者所有，但这种“自证清白”的说辞，在开发者日益增长的不满面前显得有些苍白。
苹果的困境：创新“失速”还是战略转型?
近年来，苹果在一些重要产品和技术发布上似乎未能达到市场预期。Vision Pro头显被寄予“未来计算平台”的厚望，但自去年上市以来，其高昂的价格和小众定位使其仍停留在“利基产品”阶段。而去年WWDC上大肆宣传的Apple Intelligence AI功能，包括AI增强的Siri，也迟迟未能大规模落地，被外界视为对竞争对手的“被动回应”。
这引发了一个核心问题：苹果的创新能力是否正在“失速”?作为一家拥有庞大生态系统的科技巨头，苹果在快速变化的AI浪潮中，如何平衡其既有优势与创新需求，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是“船大难掉头”的困境，还是在进行一场不为人知的战略转型?
结语：逆袭之路，道阻且长
尽管面临诸多挑战，但苹果并非没有机会。iPhone作为全球最大的分发平台之一，依然是用户接触ChatGPT、Claude等主流AI聊天机器人的重要入口。同时，苹果在自研芯片方面的强大实力，也为其端侧AI战略提供了坚实的硬件基础。
然而，要实现真正的“逆袭”，苹果需要做的还有很多。它不仅要持续更新其面向开发者的AI工具，更要构建出真正能打动消费者的Apple Intelligence体验。更重要的是，苹果需要重新赢得开发者的信任与热情，在App Store的“围城”之外，探索出一条与开发者共赢的新路径。
端侧AI的未来充满无限可能，但苹果能否凭借其“小模型”战略，在这场AI竞赛中重回巅峰，依然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我们拭目以待。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科技旋涡”，作者：王秦州，36氪经授权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