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天在你面前塌下来,也要坚持做自己的事
最近看了一篇让我很有启发的长文,是世界最成功的长期基金之一橡树资本创始人霍华德·马克斯与另一位价值投资者盖伊·斯皮尔的对谈(著有畅销书《价值投资者的自我修养》)
其中我觉得最值得分享的是一段对话,是霍华德·马克斯认为,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是即便世界在你眼前崩塌,也要不动如山地坚持做你认为正确的事 —— 天塌下来,也要照常“上班”
首先是盖伊问霍华德,“你是否经历过那种觉得自己失败、必须熬过去的时刻?我相信每段成功的旅程都不是一帆风顺的,你现在是很多人请教的对象。那你自己过去是怎么挺过那些艰难时刻的?又是怎么帮助别人走过低谷的?”
霍华德很坦诚地回答,“首先我得说,我一直在机构投资领域。我从来不会在一个单一投资上押注太大,以至于它的成败会显著影响我的整体表现,或是让我对自己产生质疑。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从没经历过因某个项目让我崩溃的时刻。”
这首先是值得我们深思的一点,就是不要冒“让自己被赶下牌桌的风险”。不过紧接着霍华德又沉思了一下,补充说
“我真正的考验时刻,其实是像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那样的宏观时刻。当时世界像是要塌了,我们甚至会想,会不会明天这个世界就结束了?
而我们当时还在积极投资。我们必须问自己:我是在做正确的事情,还是市场在告诉我们“你错了”?这就是我经历过最接近你所说“人生临界点”的时刻。
但你知道,当人们在生活或投资中遇到困难来找我时,我会告诉他们:没有人能每次都做对。今天你可能正在经历挫折,但一个错误的决策,并不意味着你是个失败者。
人是情绪化的动物,面对世界和生活中发生的各种事情,会产生情绪反应是很正常的【但在投资里这种情绪反应往往极其有害,你必须努力去克服它】
1998年,有一个年轻的基金经理来找我,因为长期资本管理公司轰然崩塌(曾是投资界最著名的对冲基金,因为加巨大杠杆做空皇家荷兰公司失败而被迫清盘),那年也发生了卢布贬值、东南亚金融危机等等。他来找我,我记得他是个特别有思想的人。他对我说:“我觉得这次完了,世界要崩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我说:“你为什么这么想?”他讲了一大堆理由。我听完说:“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现在回你座位上,继续做你的工作。”
战场上的英雄,不是那种完全不怕的人。真正的英雄,是害怕,但仍然坚持做正确的事。我们做投资,也是一样。你必须带着不安感,去坚持做你“理性上认为正确的事情”。这就是我试图帮助别人“校准状态”的方式。”
对此,盖伊补充了一个非常绝妙的例子,他说
“我记得2001年“9·11”那天下午,住在纽约上西区的人,很多都走到哈德逊河边的码头上围观远处升腾的灰尘。
我在那里碰到了在Ruane Cunniff工作的乔纳森·布兰特,他和格雷格·亚历山大(美国激进投资领域的代表人物)关系很近,他跟我说了格雷格在那天的故事。
格雷格当时在办公室听同事说了发生的一切。他站在咖啡机旁聊天并沉思了五分钟,然后就回到座位上,继续看年报。
这事让我印象特别深刻。我回想自己那些最成功的投资,背后都有类似的“不动如山”的坚持。”
这里我想起读过的被称为“天才作家”们的自传,比如马尔克斯、海明威、村上春树,你会发现他们的写作和很多人想的完全不一样,是像“上班”一样,雷打不动地在坚持每天固定的时间去进行写作
我自己也有类似的感受,因为我也时常有“求不得”的时刻,但即便生活中发生让我再不开心和不顺心的事,我都要求自己雷打不动地去坚持完成当天的写作或健身
而这种在“不确定”的世界中“不动如山”的坚持,会让你战胜一切不确定因素,为你带来坚定的“确定感”,于是对于外部世界“求不得”的挫败感就被你自己内部的“确定感”抵消了
即便泰山崩于前,也能带着不安去不动如山地坚持做你“理性上认为正确的事情”,我想这也许就是顶级高手真正的“秘诀”
丘吉尔在二战时早就说过,“Keep calm and carry 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