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下午,还在实验室的我看到我妈的几个未接电话,翻开消息一看,一直问能不能打电话。在我反复询问下,我妈终于说出了实情:小姨由于抑郁和疾病,昨晚投江,早上9点被打捞上来了。
去年4月,外公去世,睡梦中驾鹤西去,84岁高龄也算喜丧,当时我反应迟钝,许是隔代的自然死亡带来的伤感远没有那么强的冲击。
来日本读书前,外公给了我一张手写的便签,是一些祝愿,还有一点现金。便签是铅笔写的,也许是在钱包里长时间摩擦,石墨被蹭掉,我以为是废弃白纸便丢了。失去了最后的一点念想,火葬场的酷热也烤不干那天的眼泪。
小姨是母亲家里的二妹,其实对她的印象要更淡。小姨早早出嫁,又早早因家暴离婚,偶有见面也是过年时回老家才可能碰到一次。小姨是个虔诚的基督徒,有一个女儿也早早嫁了一个老男人,没有什么联系。每次见到她,都带着很重的眼袋,浓浓的憔悴,她总把“祝你平安喜乐,主会保佑你的”挂在嘴边,不信教的我总是不以为然。这些就是我对小姨的印象了。
我也不知道我的悲伤从何而来,明明与小姨没有很深厚的感情链接,许是源自母亲电话里颤抖的声音,许是外婆隐隐地啜泣,许是心疼她的遭遇和抑郁。我只知道我想戒嗔戒怒,帮助他人,如我的wx个签一样,成为太阳,帮助我能帮助的人。活在当下,珍惜眼前。
收到消息的时候,我去翻了一下我和小姨的聊天记录,小姨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过年的时候,依然是那句,平安喜乐。可怕的不是死亡,是遗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