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
我没有算这是我们分开的第几天,到现在我也不敢再去翻回那天的聊天记录。坐在电脑前感觉头脑一片空白,想写给你但是又不敢打扰你。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有的时候感觉北京很大,曾经见一次面要花费一个多小时跨越半个城市;有时候感觉北京很小,小到去的很多地方都会有美好的回忆。我尽量让自己忙起来,出去跑步,跑到精疲力尽;出去骑车,导航给我规划了一条路线,于是我沿着它规划好的路线,路过了团结湖公园,路过了我们之前想去但是在地图上消失的酒吧,很多记忆跟着车轮滚滚涌现,我想加速冲过去,但是正好是假期,三里屯附近十分拥挤,我也越来越急躁。好不容易过了三里屯,继续按导航骑到工体附近,这短短的1公里我走了10分钟,无数回忆一帧一帧在我眼前交织拼凑出已经模糊的画面,我也没有心思继续骑到终点,便让导航带我回去,但是好巧不巧的路过了那个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使馆,是我们第一次分别的地方。我加快脚步想快点离开这里,路过了朝阳公园,虽然是节假日但是人不多,路上的车也很少,很空旷,很好奇,我拼命加速,乳酸的堆积刺激着我,也减少了些许慌张,然后我才意识到骑过了应该转弯的路口。于是我关了导航凭感觉,盯着万科的方向绕来绕去,最后沿着红领巾公园回到了熟悉的路上。说到红领巾公园,很久没有再去里面的球场打球,靠近这里就像触发了某个开关,过往的每一幕都涌入脑海。我甚至抵触去看那些曾经每天被刷新无数遍的NBA专区,逃避和篮球有关的消息,不去和别人谈论这些,似乎种种这些符号都和你、和我们绑定,每当这些符号出现,那些美好的画面都会扭曲,在抗拒和遗憾当中走马灯一般闪过。在有限的时间里属于我们的共同回忆在每一个我们留下足迹的地方生根发芽,如今已经枝繁叶茂,却充满苦涩的气息。
五一和朋友们打球,休息的时候考虑中午吃什么,发现附近的一家肥姨妈螺蛳粉,心里又咯噔一下,我也非常不解为什么这些回忆的总会在某个地方以某些意想不到的方式被召唤出来,于是下意识的说“螺蛳粉好啊”,螺蛳粉也顺利成章的成为那天的午餐。而在路上有一瞬间感觉周围的建筑结构十分眼熟,环顾自周发现了那家commune,可能因为第一次来是晚上,看不清周围的模样,故地重游的时候才会有些恍惚;第一次来还是灯红酒绿,如今尽是些枯枝败叶。
加汤的时候我多舀了一点辣油,思绪又回到你让我再给你多加两勺辣椒的时候。辣味能够抵消一部分酸笋的味道,而作为一种痛觉,也能让我短暂的停止胡思乱想,一口一口的吃着粉,把以前的美好夹起又咽下。连锁店的味道应该是一样的,我也吃不出差别,但是又觉得这不应该是最初的那个味道。
晚上朋友叫我去打台球,说实话在这之前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走进我常去的那家台球厅,已经习惯了每次练习之前的报备、“炫耀”自己五分点的进步,到现在有去打台球的冲动,脑海里就会自动浮现过去的这些细节。同样的还有游戏,联赛和新闻我都很少再去关注,我不知道该如何再去分享这些感受,只能降低它们出现的频率。
曾经很多习以为常的事情现在都变了样,习惯才是最难克服的敌人,而习惯失去比习惯拥有更加困难,因为拥有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自己拥有什么,失去的时候却很清楚自己失去的是什么。我有一个不好的习惯,也算是怪癖吧,如果穿着还不错的衣服/裤子,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只选择这一个款式,唯一的变化可能就是颜色的不同,上装和下装的排列组合一只手就数得过来,你也批评过这种一成不变的样子,好像是在收集周边一样;球鞋也是一样,如果我买到一双穿起来很舒服的鞋子,我的第一反应会是再多买几双,而不是多穿已经有的这一双。
我想要不断地拥有它,但是却忽略了我一直拥有它。直到我意识到我已经很久没有穿坏过一双球鞋了,曾经一双已经磨到在场上溜冰的球鞋也要坚持穿它打比赛。到现在只一味地想拥有一双“合适的球鞋”,却不再认真感受它的存在。就像拥有一段关系,却慢慢忘了用心去经营。即便拥有再多,也最终只能在堆积在角落,渐渐的热情冷却,也渐渐被遗忘。遗忘和失去,失去和未曾拥有某种程度上是互划等号的,当然,我说的是球鞋。
曾经拥有过的那些弥足珍贵的美好变成深夜辗转反侧的梦魇,有一段时间我总会在梦中惊醒,在梦里你还没有走远,但是无论怎样追赶都无济于事。曾经我们一起去过的景点、去过的城市,如今再被提起时总会让我的精神紧绷,每一次回想起都是一次惩罚。甚至到现在,我还没有勇气再打开相册,连将它们隐藏或者直接删掉都做不到,但是生活总要继续。
背道而驰可以是相向而行,也可能是擦肩而过。
好好锻炼,好好学习,好好玩耍,好好吃饭,好好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