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昭昭的故事如此具体的铺陈在一次周末的旅行里呢?答案很简单,时间太久了,已经过去十个年头了。而这次旅程也将要迎来终点。
十年以后,再次面对这片海,我将会想起,昭昭带我去看粉色沙滩的那个遥远的上午。哈勃岛的粉色沙滩是昭昭最期待的行程,也是我诓骗她来这里的一个重要的由头。
早上我是被昭昭吹头发的声音吵醒的,我并非被惊醒,而是不同的窸窸窣窣的小响动逐渐将我从梦境的海洋中捞起,吹风机的轰鸣完成了最后一击,将我彻底吹离梦境。我艰难的睁开眼睛,先看了一眼手机,闹钟还没响,我闭着眼睛坐了起来,海风顺着打开的阳台门,带着清爽湿润的气息,在客厅打了个转,进入卧室,卷起床柱垂下的纱幔,罩在了我的头上,吹醒了睡眼惺忪的我,这美好又该死的热带清晨啊。
我把纱幔摘下,眼睛看向噪音的源头,洗手间镜子前,只穿着件Tshirt的昭昭正在仔细地吹头发,光着的小脚有节奏的敲击着地板,轻微扭动的屁股昭示着好心情。我抓起电话,跟roomservice要了早饭,完成这个步骤,我才下床,悄悄来到了昭昭身后。已经开始卷头发的昭昭被我吓了一跳,我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当做打招呼。我边刷牙边欣赏认真打理头发的昭昭,昭昭真的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美女,但总给我明媚的感觉,她的笑的时候眼睛中仿佛有星光划过。昭昭没注意到我的目光,依旧专注的打理头发。我洗漱完拍了拍她屁股,告诉她我叫了早餐,化完妆来阳台吃早饭。
我来到阳台舒服地窝进了圈椅,拿过烟点上了一根,此时其实天还没有全亮,实现里的一切的颜色都变浅了,连大海也没睡醒,颜色变成了浅蓝色,海浪也温柔了几分。我猛吸了一口烟,把烟雾拉成一条细长的线,不疾不徐的吐出,富含水汽的白色烟雾一下就融入了这浅色的世界。正当我出神,门铃被按响了,我连忙掐灭手中的烟去开门。早餐送来了,因为点的多,侍者直接把不锈钢餐车留给了我,我推着满满一车食物来到阳台,把烟灰缸这些碍事儿的东西挪开,给早餐腾地方。
我布好菜,朝室内喊了一声开饭了,听到昭昭答是,我又坐了回去,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继续眺望着海面。我思考人生的时候,一双胳膊环住了我的脖子,昭昭的下巴戳在了我的锁骨上,昭昭略带慵懒的声音响起:“我今天好看嘛?”我微微侧过头,看到了那闪动着星光的大眼睛,我没说话,而是亲了一口她的脸颊。昭昭马上拿起桌子上的餐纸小心翼翼地擦我刚亲过的地方,边擦边抱怨:“问你话,你动嘴干嘛,我画的这么完美你都给我亲花了。”我拉过她做到我腿上,说:“我就亲,我全给你蹭花了。”说着把脸贴了上去,昭昭不停地躲闪。躲闪间,我闻到了一股香水味,是我之前没闻到过的,那是一种夏天雨后放晴鲜花的味道,有太阳的味道。我把头埋进她秀发里猛吸了一口,我问:“这什么香水,好好闻啊?”昭昭拢了拢被我弄乱的头发说:“土锤不懂了吧!这是爱马仕的屋顶花园,是夏天的味道!” 我又闻了一会儿才把她放开。
我们一边吃早饭,一边开始在群里呼叫大家起床,但群里一片寂静,最后的消息是两个小时前大家发的德州的红包。我顿时担心了起来,不会他们打了个通宵吧。昭昭看我开始挨个打电话,用手里的叉子按住了我的手机,说:“别催了,他们如果通宵了你现在是叫不醒他们的,他们要起来怎么也得中午,大不了就咱俩去呗,好好吃饭。”我随即放下了手机,专心于陪昭昭吃饭。
我俩来到码头的时候,黑路飞已经坐在船尾等候,他在收拾鱼竿,准备我们下午的海钓。看到我们他就站起来热情的打招呼,他把我们拉上船,我们和黑路飞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船上又稍等了半刻后我们就出发了。
这次我们没在船头,而是继续坐在船尾,发动机搅起白色的泡沫,大片的泡沫撞碎在船尾,飞溅上甲板。我们看着酒店逐渐消失在天边远方,我又亲了一下昭昭的脸颊,这次她没有躲闪,反而往我怀里钻了钻,清晨的海风还是一点都不热带的。
看昭昭冻得起了鸡皮疙瘩,我就进船舱去哪里来了毯子。俩个人依旧依偎在一个小沙发里。我和昭昭的一个升温时刻就是抱在一起抽一根烟,一人一口。我端过来黑路飞用罐头盒子做的烟灰缸,一人一口,伴随着船拉出的一条白线。
到达分红沙滩所在的哈勃岛的时候,码头上空无一物,就像是我们包场了一样,这也是我们想要达到的效果,这时候的沙滩在涨潮后变得平顺,没有人的痕迹,这也是昭昭为了美美出片特意要求的。当然,这个岛和我想的不太一样,我以为又是猪岛那样的无人岛,结果这个岛上有酒店、有商业街,甚至有机场。甚至看起来比拿骚更干净,更有拉美小镇的味道。
在码头租了一辆小UTV,我们就沿着平整的临海水泥路驶向粉红沙滩。如我所料,沙滩空荡荡,就像是普通的野沙滩,一个人也没有,隔着老远,在逐渐升高的阳光照耀下,我看到了那视野尽头的一抹黄粉色。
讲真的,那种粉色非常的淡,并且其中还掺着很多正常的沙子,远不是渲染图里看到的一片艳红。肉眼看就是一种肉粉色,在周围植物和大海的映衬下,用肉眼看还是很区别很大的。我们趁着没人抓紧开始拍照,但可惜我专门背来的相机无论如何也拍不出我看到的风景(大概率是我不会用,出发前临时买的尼康D7100)。我俩无力的坐在沙滩上一阵无奈,但我忽然想起了,《白日梦想家》中西恩潘没有按下的快门,有些风景应该用眼睛记录,然后留在心底。我把我的明悟讲给了昭昭,昭昭莞尔一笑,也释怀了,她身子一歪,也不顾裙子沾满沙子,躺在了我的腿上,手指轻弹,把墨镜从额头弹落,遮住了眼睛,说:“那我们就把美好的回忆留在这里吧!”
我也把墨镜放下,把相机扔在一边,享受这此刻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粉色海滩。一会儿的功夫,我以为昭昭睡着了,忽的听她轻声哼唱起了:“也许放弃才能靠近你。。。” 我笑了,跟着她唱了起来,唱着唱着,昭昭笑了,调也跑得远远的,我也跟着笑了。昭昭躺在我的腿上把双手举高对我说:“抱抱我!”我笑着弯下腰抱住了她,同时给了她一个深深地吻。
十年后,当我躺在圣胡安的Condado海滩上,看着眼前同样浅绿色的大海,我想起了十年前在粉色沙滩上的那个上午,遥远但是真实,我的意识在记忆的长河中不断往回逆流而上,想要抓住那时的感受,但我忽然意识到这么多年我都记错了,我从未和昭昭一起躺在加勒比海边,那只是望不到头的大西洋,我瞬间释怀,属于我的小太阳已经落山了,属于我的星星也从夜幕中褪去,现在只有一弯上弦月,我不再追寻,把捕获的影影绰绰的记忆碎片重新洒回记忆的长河。我更加放松的躺进躺椅,轻哼起了:“走过初识你的地点,揣着多天来的期盼。” 躺在旁边的欣欣用手里的酒店宣传册拍了我一下说:“跟你说话呢,你还唱起歌来了,这个粉红湖去不去啊?” 我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去!”
Okay,Jr们,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我是写到最后才发现,此三女在我心中的化身正好分别是太阳(昭昭)、星星(舟舟)和月亮(欣欣),这是我一开始没想到的,想来也不能又下一个了,接下来的总不能是黑洞、红巨星和超新星吧。故事到这里就正式结束了,巴哈马的时光是我对昭昭最美好的记忆,这段感情有些高开低走了,之后发生了太多事情,那也是我开始记日记,剖析自己精神状态的起始,那些内容带有很强的情绪和负面的想法,这不符合我们一贯的风格,就让一切的不美好都流走吧,时间带走一切,把美好的留给自己吧。感谢一直支持的家人们,写完这些我要去遛狗了,顺道抽根烟,有条件的陪一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