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号的一通电话打乱了我原本正常发展的生活轨迹,从一线大城市回到老家的小县城,不是回去养老,不是继承家产,留给我的是一笔负债以及一个相差近50岁的患病住院父亲。
实习期即将毕业正在找工作的大学生,每天打两份工拼命养家的女人,匆匆赶回乡下,看到他躺在病床上我的内心没有一丝触动,时至今日他都不知道我读的什么专业,一年一万的学费没办法给我交,一个月一千的生活费需要东拼西凑分几次发给我,在我母亲拿命干活的晚上,他在微信问小区内别的已婚女性“下了班想吃什么,我可以做给你”。
前几年他在广州靠亲戚的稳定工作被收走了,小区内原本还有一份保安的清闲工作,他却因为无法接受需要穿保安服而拒绝了,转而选择去了隔壁东莞的工地当了半年保安,工地建设完毕后不需要人了,他迫切的想回去乡下养老,我们也没有阻拦他。
回到乡下的他跟人借钱买了几张桌台,在乡下小屋子里做起了打牌赌博的生意,幻想着每天往那一坐就能收钱,后来一路波折钱没赚到还要倒欠别人钱,当时的我还正在读大学,而他承诺的生活费却是从我妈我姐那边要来再发给我的。
他的缺点以及不堪入耳的破事多到我不知道先讲哪一件,就这样一个烂人却死死的捆绑并拖住了我,我们没有钱给他治疗各种旧病以及新的并发症,他的兄弟们也没钱不打算出力但会一致要求我们母子二人去借钱给他治病,还要两个人一起留下来照顾他,烂人的兄弟能是什么好人呢。
我的毕业规划从工作攒钱换电脑买相机去旅游突然间变成了我能坚持多久不崩溃,就这样日复一日的在住院部拖下去,从早上6点陪到半夜1点,1点后偶尔还需要醒两三次喂他喝水,14号入院到现在已经缴费八千,下一次缴费应该也快了。
医生的建议是带去广州进行检查制定方案再治疗,能不能治好是一回事,自打他跑回乡下过上想要的懒人生活后我们本就淡薄的父子感情便愈加微弱,我凭什么为这样的人背上几十万的负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