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旅行非洲第10国:世界上最穷国家布隆迪
布隆迪前几年还在经历动乱,和平的日子刚刚开始。人均GDP只有200美金,是世界银行200多个国家里的倒数第一,是肯尼亚的十分之一,中国的2%不到,甚至比战乱中的也门、阿富汗还差。
- 在经济首都布琼布拉、政治首都基特加都是马路右行,但是驾驶右舵、左舵都有。据说还有马路是左行右行随意的,简直太有意思了。
- 布隆迪法郎汇率、油价,黑市和官方价格有4倍的差异,缺物资、缺油,黑市充满信息不透明,所以包车旅行价格很贵。和很多非洲国家一样,断水断电是常事。
- 自诩身体强健,长途飞机、露营睡袋、沙发、青年旅舍随意入睡,对环境的适应韧性不弱,但是在布隆迪吃第一餐后就立马半夜腹痛,还好带了肠炎宁。是我在非洲旅行10个国家里唯一一次遇上吃坏肚子。这个国家炎热又没有冷链,肉类的食品安全堪忧,有一些菜有腐败异味。
- 货币贬值,1人民币能换1000布隆迪法郎。哪怕买门票、超市结账都要数一大叠钱,每天简直要花1个小时数钱。
- 语言非常分散,本地人说法语、布隆迪语、斯瓦希里语都有。
- 蚊子很多,四天用完三分之一瓶驱蚊水,是我去过的东非国家里蚊子最多的。
- 中文互联网上著名的奥德彪骑自行车驮香蕉,就来自布隆迪。本地主食之一是绿香蕉,香蕉树长满这个国家崎岖的山地。重重叠叠的山,竹林、种植林、芭蕉树、土砖房、坑坑洼洼的泥路,很像20多年前的广西农村,而中国高速发展后的今天,哪怕偏远省份的农村地区,也很难再见到当年这样全面落后的景象,譬如说我的家乡大美广西已经发展得比20多年前好很多了。来一趟布隆迪,仿佛回到90年代广西乡下的暑假。穿梭在岁月和发展的时光机中,就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发展才是硬道理。
- 坦噶尼喀湖分隔着布隆迪、刚果金、坦桑尼亚、赞比亚,是世界上仅次于贝加尔湖的第二深的淡水湖,也是仅次于维多利亚湖的非洲第二大湖,在这个没有发展制造业、没有污染来源的湖里游泳,看着湖对岸刚果金的山脉上鸟群飞过,太快乐了。
深度参与一场布隆迪婚礼。换上了本地传统服装,婚礼穿插着打鼓、唱歌、跳舞,非常嗨。
准确来说这是订婚典礼,订婚和结婚会在两周内先后发生。婚礼规模很大,1000多人都有可能;订婚派对的规模更小更精彩,大概300个人(也挺多了),新郎新娘家族里近亲、很好的朋友们参加。
布隆迪和卢旺达都有类似的民族和血泪史,经历过胡图族和图西族之间的大屠杀。参加婚礼的亲友里的90后同龄女生,父母在90年代的动乱逃难所以她出生在坦桑尼亚,后来移民长大在澳大利亚,因为参加婚礼,第一次来到血脉的家乡,对遥远的故乡并不熟悉;机场遇见一个在中国拿着奖学金读博士的布隆迪留学生,兄弟姐妹五个人都出生在布隆迪、但是现在都在中国和加拿大读书,许久没回故乡,也并不想毕业后回到布隆迪,一个贫穷、很难有发展机会的国家。
因为旅行最穷国家布隆迪,把世界银行人均GDP的排名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感触颇深。每个静态的数字,背后是国家的产业,是历史、战乱、发展、科技、世界秩序的切片。在科技最前沿的国家和从业者,关心的是AI、大模型和科技未来;而第三世界最边缘的贫穷国家,关心的是能否吃上下一餐饭。这些国家站在历史留下的利益分割伤痕之中,被殖民者画出了横平竖直的现代国家边境线,政治动乱直到最近10年,没有教育、医疗、吃不饱饭,耕种着祖上传下来的小小土地,或者打工当保安一个月100块人民币的工资,不上学没知识,一直生小孩到每家七八个,小孩继续不上学,成功创造出一代一代的贫困陷阱。
在布隆迪坦噶尼喀湖边的本地豪华酒店的夜晚,依然经历停水停电、蚊子连环攻击,路上小孩要饭会拉着你的手,路况坑坑洼洼以至于100多公里要开车五个小时,每一个时刻都给我非常真实的感受。同时,良好的治安,安静的乡村街道,质朴的人们,又提醒着人类本身的美好。
每次来到贫穷的国家,就会提醒我旅行的意义,这个意义在于感受和认识世界,毕竟纸上得来终觉浅,行万里路才能真的理解不同社会里真实发生的一切。认识了发展的不同可能性,再回到日常的忙碌和琐碎,就能有非常美妙的幸福,来自于:
每天花那么多时间、投入大量青春的工作,可以提供对社会有价值的产品和服务,创造就业,这件事情本身就对社会很有意义。再枯燥,都是值得的。
能有干净用水、稳定用电,吃上安全的食物,有网络有手机电脑,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情。珍惜稀松平常的日子,也对身边的人更好,去爱这个世界。
* 工业革命至今200年,二战结束70年,相信和平与发展的力量,相信科技、商业、制度的结合能让人类过上更好的生活,推动社会向前进。短期内,包括中国和非洲发展中国家等任何国家的经济萧条、失业和动乱,都只是社会螺旋式发展的一个小插曲,没有人能改变大的历史趋势。发展前进趋势,给短期迷茫困顿的环境中的人,带来简单的乐观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