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政担忧缓解?
此前VIP文章提及,除基本面外,11月后美债利率冲高的另一个原因是对美国财政的担忧推高了期限溢价。
但这一方面,近期出现了两个利好。
其一,是市场正在重新评估马斯克政府效率部(DOGE)削减政府支出的野心和力量。
去年11月,马斯克表态DOGE的目标是省下5000亿美元,今年1月底时则定了每天省40亿、帮助2026财年赤字减半到1万亿,并达成“零通胀”的目标。
在这一过程中,DOGE的攻势必然涉及到财政的方方面面,无论是改变“自由裁量支出”所涉及的与各大行政部门产生的对立,还是改变“法定支出(社保、医保等)”涉及的与司法和立法机构出现的对立。
在裁撤了约14000名美国联邦政府公务员后,马斯克甚至已经立好了遗嘱。
2019年以来,美国财政赤字率已经连续第六年超出国际公认的警戒线3%了。2025财年赤字预计达到1.9万亿美元,赤字率将高达6.2%。
即便最终DOGE没有实现最初的目标,缓解了美国财政压力就能提振市场信心,并体现在美债利率上。而美债利率下行,又能进一步缓解政府利息支出,形成正反馈。
其二,可能是财长贝森特的“功劳”。
上周,在美联储1月会议暂停降息后特朗普出人意料地表示美联储此举是“正确的做法”。
特朗普热爱低利率是市场周知的事情。结合上一任期他与鲍威尔就加息产生的矛盾,以及本届选举期提出的“要战胜通胀”、“增产能源”,甚至是“干涉美联储”、“罢免鲍威尔”等厥词,都让市场对他本次支持美联储感到意外。
这背后,可能是新财长贝森特在默默发力。
与特朗普不同的是,贝森特一直是强美元的拥护者,且他要的强美元不是来自于其他国家在贸易摩擦中主动操纵本币贬值(美元被动走强),而是来自于他“3-3-3”计划下美国经济和美元信用的加强(美元主动走强),是美元继续作为世界储备货币的地位而强。
事实上,贝森特此前曾多次公开批评过前财长耶伦“在前端融资”的策略,认为其可能造成投资机构期限错配、美国债务成本上升、流动性收紧下政府债可能发行困难等诸多风险。而降利率的真正重心,他认为应当放在长端美债利率上。
长端美债定价的,不仅是政策利率,更多是通胀预期和期限溢价。
压低期限溢价的一个方法就是维护美债信用,美债信用又与美元信用不分家。若货币政策被政治化,则很有可能削弱国际社会对美元的信任,因此维持美联储独立性和财政可持续性都是必不可少的措施。
财政部要压低利率,美联储要降低通胀,长期来看两个主体有着共同的目标。为实现这一共同目标,贝森特也应该呵护美联储的独立性。
显然贝森特应该说服了特朗普,使后者改变了口风。
美债利率上,市场似乎也正在定价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