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到鲍鹏山对扬雄《逐贫赋》的评论有感: 扬雄《逐贫赋》显示了一种新的态度。那就是对贫穷——物质匮乏的态度。 在他酸溜溜的口气中,我们能发现中国人“一分为二”思维方式对生活本身产生的影响。在这种思维方式里,关键不在于我们怎样生活,或生活得怎样,而在于我们如何解释生活,解释得怎么样。这种典型的唯心主义生活观后来构成了我们文化传统的重要部分。 我们看扬雄,他的虚弱无力、无可奈何在这里表现得很充分:他没有能力过上更好的生活,他便设法把不好的生活解释为好的生活,他试图找出贫寒生活的优点,找出富贵生活的不足。 这种努力,后来在道德层面上得到了完成,那就是:富贵的,总是不道德的,至少是道德可疑的;贫寒的,则往往是因为道德高尚。富贵变成了道德负号,贫寒则成为道德正号。于是,精神的奖励就弥补了物质的匮乏,甚至成了我们生活中的画饼。扬雄的这篇《逐贫赋》,它可能就暗示着我们民族文化心理的这一深刻转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