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日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林默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整栋实验楼只剩下他一个人。

显示屏上的数据依然在跳动，那些诡异的数字让他感到不安。作为物理竞赛组的成员，他本该在放学后就离开，但今天下午的实验数据实在太奇怪了。他记得自己只是在进行常规的量子纠缠实验，用激光照射铷原子，记录它们的自旋状态。

但数据完全不对。

按照理论，纠缠态的两个粒子应该保持完美的相关性，可实验数据显示，其中一个粒子的状态在没有任何干扰的情况下，突然发生了改变。更诡异的是，这种改变呈现出某种规律性，就像......就像有人在操控它们。

林默的后颈泛起一阵凉意，他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空荡荡的实验室。月光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惨白的光斑，实验器材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某种张牙舞爪的生物。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回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调出更详细的数据分析。随着代码的运行，他的瞳孔猛地收缩——在那些看似杂乱的数据中，竟然隐藏着一个清晰的数学模式。

那是一个斐波那契数列，但被某种他从未见过的编码方式重新排列过。林默感觉自己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他颤抖着手打开解码程序，将数据输入进去。

显示屏突然闪烁了一下，随即跳出一行字：

"终于等到你了，种子。"

林默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腿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喉咙发紧，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

"你是谁？"他对着空气问道，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屏幕上的文字继续跳动："我们是观察者。从你出生那天起，我们就在等待这一刻。你的大脑构造特殊，是唯一能接收我们信息的人类。"

林默感觉一阵眩晕，他扶住实验台才没有摔倒。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那些从小就困扰他的噩梦，梦里总有一个声音在低语；那些莫名其妙出现在他笔记本上的公式；还有每次物理考试时，那些仿佛早就存在于他脑海中的答案......

"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他艰难地问道。

"只是播下了一颗种子。"文字继续浮现，"现在，是时候让你知道真相了。地球文明即将面临筛选，而你，将决定人类的命运。"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灯突然熄灭了。月光下，林默看到显示屏上的文字变成了血红色：

"第一个测试已经开始。记住，你看到的未必是真实的，真实的未必是你想看到的。活下去，种子。"

一阵尖锐的警报声突然响起，林默看到实验室的门缝下渗进了浓烟。他冲向门口，却发现门不知何时已经被锁死。透过玻璃，他看到走廊里闪烁着诡异的红光，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这不是普通的火灾。林默意识到，测试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