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卫健委官网显示,今年1月批复了字节跳动在北京市朝阳区建设三级医院的提案。该三级医院位于中关村朝阳园北区医疗服务地块,名称待定为北京爱瑞医院。公示信息显示,该医院为三级综合中外合资合作营利性医院,床位800张。《北京市朝阳区协议出让国有土地使用权计划公示》显示,该国际化医院项目建成后外籍医生占比不低于20%,多点执业医生总工作量不超过医生整体工作量的10%。
该医院是字节跳动此前收购的美中宜和医院下属肿瘤专科医院美中爱瑞的三期院区。美中宜和方面回复,该公司并非新业务,而是基于美中宜和集团医疗业务运营的需要而成立。
字节跳动在医疗领域不只投了美中宜和一家公司,近年举措颇多。2020年5月,字节跳动全资收购独立版权医学知识平台“百科名医网”,正式进入医疗界。后来,“百科名医网”被纳入字节跳动系健康内容平台“小荷医典”。字节跳动还先后投资松果医疗、口腔护理品牌“参半”、精神心理健康医疗网络平台“好心情”等医疗关联企业。不久前,字节跳动刚刚投入7.34亿元成立“北京宁和康瑞医疗管理有限公司”。据公开信息,北京宁和康瑞医疗经营范围涵盖残疾康复训练服务、非居住房地产租赁以及物业管理等多个领域。
然而,字节跳动旗下医疗服务的表现不是很理想。美中宜和原本是一家主营妇幼保健的医院,由于近年生育率显著下滑,其把经营目光投向了主营肿瘤治疗业务的美中爱瑞上。此外,字节跳动旗下的“小荷健康”团队调整,业务被并入抖音,“百科名医网”停止运营,大众视野中仍旧活跃的只剩挤进医药电商板块的抖音卖药业务。
对标行业龙头,主攻中高端市场的美中爱瑞医院看起来是一门未来可期的生意。在港股上市、专注于华东地区多年的高端民营品牌明基医院,在2023年及2024年上半年,分别实现了26.88亿元和13.30亿元的营业收入;期内净利润分别为1.67亿元和6340.1万元,利润率分别为6.2%和4.8%;毛利率约为19%,算是不错的水平。
港股上市的民营肿瘤医院海吉亚,在业务上则与美中爱瑞更为接近。2024年上半年,海吉亚实现营业收入23.8亿元,同比增长37.6%;经调整净利润4.0亿元,同比增长15.5%。毛利率高达31.8%。显然称得上一家利润不错的好公司。
然而,市场上仍存在大量亏损的同行。明基医院和海吉亚,是寻求上市的众多内地民营医院中罕见的盈利案例。马泷齿科、爱维艾夫、陆道培、树兰医疗以及卓正医疗等寻求上市的民营医院,都是连年亏损。其中,有着腾讯作为最大股东、主做高净值人群的卓正医疗,人均就诊花费超过1000元,远高于国内公立机构245元、私立机构279元的门诊花费水平,却仍然无法实现盈利。虽然毛利率达到19.3%,但2021年至2023年亏损额分别为2.51亿元、2.22亿元、3.53亿元。
从数据上看,中国的医疗需求在未来会很广阔。根据弗若斯特沙利文的资料,中国中高端私立医疗服务市场的总收入从2019年的1782亿元增长到2023年的3615亿元,复合年增长率为19.3%,预计2023年至2028年将继续以14.8%的复合年增长率增长,到2028年达到7221亿元。2019年至2023年,中国私立医疗服务机构数量从47万家增至52.60万家,复合年增长率为2.9%。2023年至2028年,中国私立医疗服务机构的数量将继续增长,从52.60万家增长至60.04万家,复合年增长率为2.7%。
肿瘤治疗的市场预期更佳。目前,中国肿瘤医院资源供给不足,现有肿瘤医院处于超负荷状态,2021年肿瘤医院床位使用率高达92.7%,为各专科医院首位。据海吉亚招股书,预计到2025年我国肿瘤医院收入规模将达到700亿元,2021年至2025年CAGR为11.4%,其中民营规模将达到102亿元。据众成医械数据,西方国家放射疗法作为最主要的治疗手段之一,普及率高达60%至70%,而在中国仅30%左右,每百万人肿瘤放疗设备数美国是中国的5倍,瑞士、日本是中国的4倍。
也是从数据上看,内地医院的盈利能力并不算好。目前,多数公立医院都很难实现盈亏平衡,需要靠压低医生工资、提高药品出售价格来维持营收。根据卫健委数据,中国人均卫生总费用6425.3元,卫生总费用90575.8亿元,卫生总费用占GDP的比例为7.2%。而美国的年度医疗支出总费用则达到4.46万亿美元,是中国的三倍多,占其GDP比重超15%。此外,美国的人均卫生支出约为中国的20倍,日本、韩国则分别为中国的8倍和5倍。
从全局上看,内地的民营医院当前日子比较难过。据全国企业破产重整案件信息网统计,仅2024年第一季度就有数十家民营医院宣告破产清算,其中不乏规模较大、定位高端的医院,而余下的民营医院大多陷入常态化亏损中。
近期,中国的医药采购系统、医保支付系统也在经历风波。瑞士银行在针对海吉亚的研报中,将2024年至2026年的盈利预测下调了25%至33%,因为其预期近期医疗体系改革,会导致内地医院增长放缓。
在这种局面下,对于字节跳动来说,长线投资,做精品医院显然是合适的选择。如果想要快速用互联网思维把医院做成一门大众化的生意,甚至寻求从线上往线下导流,那很容易重蹈百度当年在医疗营销上的覆辙。
此外,1月24日,还有传闻称字节跳动在给抖音拓展打车业务。起因是消费者在抖音钱包里找到了打车的入口。不过据财联社报道,抖音开放平台对出行领域也早在2019年就开放了,2022年还曾被误解为抖音做打车。据知情人士透露,抖音在出行领域并非是做聚合打车模式,只是提供小程序服务并做好平台监管,而这次的变化就是多了一个钱包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