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报告项目组 2024-11-09 10:37 安徽
希望这份报告能成为你一把开启更多选择的钥匙
近年,数字游民(Digital Nomad)一词在国内盛行。它背后代表着这样一群人—— 他们在审视自我价值追求后,在工作与生活之间探求平衡,从“两点一线”延伸至“远方和旷野”,轻盈地找寻着自己的“大地工位”。
“数字游民”这一概念越来越火,社交媒体上有网友戏言,“再多几个数字游民,连‘离职赛道’都变卷了”。
但定义却似乎越来越模糊——国内的“数字游民”都是怎样的一群人?他们的“生活状态”是怎样的?工作方式有何不同?他们又如何看待未来,对此有哪些期待和想象?
为了可以呈现出本土数字游民更加真实全面的状态、挑战与机遇,面向数字游民、创业者及其探索者的NCC共居共创社区首次发起了本次《全景式数字游民洞察报告》,并联合十余个国内外游民社区进行问卷收集和传播。希望在这些问题的回答之外,能让更多的人关注“数字游民”,并重新思考工作与人的关系。
*本次问卷以线上形式进行发放,并联合十余个数字游民社区进行传播,公开招募对数字游民感兴趣的参与者填写问卷。最终数据如下:
发放时间:2024年4月-5月
回收问卷:827份
*本报告采取定量调查为主、定性访谈为辅的研究方法,重点关注对282份“数字游民认同者”样本进行深入分析,并借此展开对数字游民群体的全景描摹。
在“内卷”“996”的社会背景下,疫情等突发公共卫生事件及其带来的技术革新影响,让“数字游民”这一概念在2020年开始,伴随着“旷野想象”在社交平台与媒体报道中不断涌现、逐步升温,形成国内当下的“数字游民热”。
在各类媒体上,数字游民通常被塑造为「快乐的千禧一代自由职业者」。他们积极“出逃”,在乡野、在户外、在天地之间,找寻新的人生意义。
调查发现,
国内的数字游民平均年龄约为31岁,
90后为主流群体,
相较于Pumble数据中海外数字游民的35岁,
呈现出更年轻化的趋势。
绝大多数人(80.00%)
成为数字游民的时间较短,基本都在三年内。
其中,超过半数(54.40%)
在近一年内才开始拥抱数字游民的生活方式。
有趣的是,
如果用“MBTI人格测试”进行归类,
数字游民群体里,占最多数的是
“小蝴蝶(INFP)”/“快乐小狗(ENFP)”。
“NF”型人格以直觉和感性主导,
有极强的“理想主义”倾向,
简直是“天命数字游民”!
此外,
不同于海外数字游民群体,男性占主导地位,
国内的性别比例更为均衡。
在学历调研中,
四分之一数字游民有硕博学历(25.17%)。
都说数字游民是自驱力极强的人,
这么一看,
确实,卷得合理。
值得注意的是,
在本次调研中,
我们还发现了一个占比62.39%的、
庞大的潜在数字游民群体——
「数字游民生活方式探索者」。
在探索者这一群体中,有17.05%的人进入职场不到一年,远高于数字游民中的职场新人比例(7.45%)。或许是因为越来越多的青年开始意识到,传统的工作和生活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他们虽未完全实现数字远程工作,但已展现出对游牧生活的渴望,甚至正在部分实践此类生活方式。随着年轻人对工作与生活的理念不断革新,他们的潜力和影响力不容忽视。
对于追求新体验、新朋友、新视野的数字游民来说,
更换目的地的时间一般为六个月(23.05%)。
游牧地的气候(11.84%)
和生活成本(11.41%),
以及文化活动(10.70%),
与社区氛围(9.70%),
是他们核心关注的指标。
数字游民更换游牧地的频率分布
数字游民选择游牧地考虑因素占比
值得注意的是,长期的数字游民状态让人“上瘾”—— 当你成为数字游民越久,重回固定地点上班的意愿越弱。已经成为数字游民3年及以上的人 ,拒绝回到原有坐班状态的想法变得越来越坚定(55.17%)。
数字游民考虑固定地点上班的意愿分布
成为数字游民的时间 vs 考虑固定地点上班意愿
但其实,对于数字游民来说,虽不再把“稳定”奉为理所当然的“正确”,但依然有部分伙伴保留着对稳定归宿的向往。
数字游民考虑未来定居意愿 vs 考虑固定地点上班意愿
「随缘定居」—— 这不仅仅体现在物理空间上,还包括对自我价值感的重构。虽然数字游民拥抱流动和不确定性,但仍有近半数的人保留着对归宿的向往,也希望能遇见一个未来伴侣一起游牧。这种向往可能是因为长期流动带来的疲惫,频繁变动的人际关系网络以及传统观念下对家庭的想象等。
关于数字游民最大的滤镜之一,就是“别人上班我(看似)旅游”,“别人休息我还在休息”,这些工作日还在大胆发圈的人,都让大家心里有一个疑问:“天天不上班,到底怎么挣钱?”
客观来讲,
近一年内才成为数字游民的新人,
普遍面临转型阵痛期的收入下滑;
但成为数字游民的时间越长,
年收入10万以下的群体比例递减,
年收入20万以上的群体比例连年增长。
事实上,“抽空工作的数字游民们”,只是“把赚钱的方式灵活化”,才能留出时间看世界。自由流动的游牧状态,让数字游民处于工作与休闲的动态平衡之中。
一方面,无论收入多少,
近一半(49.11%)的数字游民,
给当下的生活满意度打出了满分。
另一方面,数字游民这一概念在国内发展时间较短,尚有许多支持和设施等待配齐。相较海外,国内远程全职工作的数字游民只占五分之一(22.34%)。怎样提供更好的环境去探索?怎样获得户籍和养老医疗等整套系统的支持;怎么为数字游民们提供更多的远程工作机会?怎样跟在地产生更强的链接?……
对于潜在的数字游民来说,找到新机会的需求最为迫切(38.01%),扩展社交和实现长期驻地的可能也成为重点。
数字游民提供了非常多“社会时钟”之外的参考样本,但他们的发展路径与传统职业发展截然不同。当越来越多年轻人关注数字游民,探讨数字游民的未来职业发展、潜力及挑战显得尤为重要。
以往我们提“生产”二字,通常指的是“物质生产”,即拥有生产资料才能进行的生产活动。如今在一个“人人都是创作者”的年代,传统的物质生产正逐步被信息和知识生产所取代。中国本土的数字游民正在经历野蛮生长的1.0时代,他们一边自由创造一边怀有困惑。
有太多问题亟待讨论。
据智联研究院的报告显示,七成以上的00后期望成为“数字游民”。这些潜在的年轻探索者群体非常庞大,他们在观望中做出抉择。
探索者 vs 数字游民的年龄段分布
制度支持、
远程工作机会、
与在地更强的链接……
我们期待数字游民将不再被视为一种“亚文化”,
而是成为激发社会创新、
提升劳动幸福感的解决方案之一。
人类学家项飙曾说:“青年正在进行一场内心的运动,他们要重新思考生活的意义,重新理解自我,重新界定自己和社会的关系……换句话说,他们要在四野而不是在庙堂寻找家园。”
随着报告的探讨进入尾声,国内数字游民的面貌不断清晰,他们正是这样一群「在四野而不是在庙堂寻找家园」的人。
“诗意选择”的背后有着无法道尽的酸楚,这需要自我革新的勇气。它锤炼着数字游民的“身体”和“灵魂”。
数字经济时代有太多新的变量,“数字游民”背后代表的工作形态和生活方式引人深思—— 在快速变化的时代中,我们应当如何思考我们所追求的生活与工作?
愿每一位人生的探索者,都能在这流动的时代中,心怀梦想,自由驰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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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景式数字游民报告原文
项目经理 - 周莫
外联统筹 - 大曹
研究员 - Noiii 江南 UU 卡拉 阳阳
数据分析师 - Noiii 椰奶
内容撰写 - Noiii 江南 周莫
设计师 - 瓶子 小王 鱼鱼
校对审核 - 孙哲 周莫 江南 大曹 阳阳
顾问 - 孙哲(社会学学者)
顾问 - 张文娟(传播学研究者)
文案支持:米蓝达
鸣谢:阿托 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