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欺负养弟,爸妈设下圈套将我送进监狱。
姐姐和未婚妻为了养弟,买通罪犯欺凌我。
妹妹挂断我的求助电话,大骂:“废物!你在里边好好反省!”
出狱后,我终于变得顺从。
他们却后悔了。
1
大雪飘扬,我在监狱门口从中午等到晚上,接我的人终于到来。
妹妹林星露一脸嫌恶,看着我被雪打湿的衣服。
“林晓旭,你怎么这么邋遢,真恶心。”
眼看我要拉开车门,她赶紧踩了一脚油门,将我整个人带得摔倒在地。
“你自己回去吧,可别脏了我的宝贝车。”
看着远去的车,我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心里有些疲惫。
此时,公交已经停运,我只能回到监狱,找门卫借电话。
打了四五个电话才接通,我刚出声,爸爸就已经开始训斥。
“你到底在闹什么?你妹妹特意去接你还不回?耍什么少爷脾气!”
电话是外放的,姐姐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你以为这样就能博取关注?伤了星州,你本来就该受到惩罚,看来在里边你还是没学老实!”
我冻得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僵着身子听她们数落。
等到她们终于说够,妈妈才插话进来:“晓旭,妈妈知道你心里有怨,唉……你到哪里了?”
我牙齿打颤,抖着声音说:“林太太,我在监狱门口。”
这时,妹妹进了门,还没走近就高声骂道:“林晓旭你神经病啊!告诉你自己回来,你装可怜给谁看呢?”
我条件反射一般道歉:“对不起,林小姐,我、我……”
却说不出任何解释的话。
那端顿时沉默下来,或许没想到我这么轻易地道歉,也或许为我疏远的称呼。
毕竟从前我脾气大又倔得很,跟林星露三天两头吵架,可从来没道过歉。
我提心吊胆地等待她们的审判。
良久,那边才叹了口气:“等着,司机去接你。”
监狱位置偏远,多亏门卫看我可怜,让我在门口躲了躲风,我才能坚持到司机过来。
刚坐上车,肚子就咕噜响了一声,司机从后视镜看了看,给我一袋饼干。
我轻声道谢,等了大半天,我又冷又饿,赶紧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见我吃得噎住,他又递过来一瓶水,语重心长地劝我。
“二少爷,这次回去,别跟家里人对着干了。”
我僵着手指拧开水,点点头:“王叔,以后就别叫我二少爷了。”
他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
但我却很开心。
终于脱离了那个地方,走得越远,我越觉得浑身轻松。
2
到家时,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林家的别墅灯火辉煌,里边传来音乐和笑声。
我低头抠了抠自己粗糙的手,有些不想进去。
林星露从落地窗看到我,皱着眉说了些什么,家里人都凑过来,隔着玻璃看我。
我更加手足无措,好像回到了监狱里,被扒光衣服任人围观的那一刻。
佣人将我带进去,林星露看着我脚下融化的雪水,惊呼出声。
“天呐,林晓旭,你怎么比下午更脏了!”
妈妈快走两步到我面前,轻蹙着眉,眼里顿时蓄起了泪。
“晓旭,你怎么……”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
在林家待了十几年,我早就养得白皙健壮。
而现在,我身材干瘦、皮肤蜡黄,头发也干枯毛躁。
监狱里的罪犯们骂我的时候,都说我像稻草人。
爸爸上前要拍我的肩膀,我却下意识缩着肩膀躲开。
他尴尬地收回手,神情有些难过:“回来就好,本来要全家一起去接你的,只是今天下雪,星州的手又开始疼了……”
我默默低下头。
从前也是这样,每次他们嫌弃鄙夷我之后,又会说些软话哄哄我,我就傻乎乎地跟他们和好。
可现在的我,经历了一场牢狱之灾,已经不在乎这些了。
不等我说什么,林星露咋咋呼呼喊道:“肯定是在监狱里生闷气不好好吃饭,他一直就是这么小心眼!”
妈妈瞪她一眼,回过身来摸摸我的头:“既然回来了,就在家好好补一补。”
就在这时,姐姐林星君拉着林星州走到门口。
林星州捂着手腕,看到我时,转移视线瑟缩一下,好似十分害怕我。
林星君皱着眉,沉声道:“希望你长些记性,不要再欺负星州。”
林星州在她的鼓励下,一脸真诚单纯地看着我。
“晓旭,欢迎你回来,我们以后好好相处吧。”
我看着他,心中满是复杂。
自从我回到林家,他就对我充满了敌意。
三年前我刚满二十二岁,林家让我与肖家独女肖菲菲订婚。
即使知道林星州也喜欢肖菲菲,但我还是自私了一次。
不久后,林星州先是被电话恐吓,后来甚至被绑架。
他不敢出门,躲在家里没多久就割腕自杀。
所幸割得不深,他很快就恢复了健康。
但再次回到家,他就表现得很害怕我,甚至我一出现,他就哆哆嗦嗦地护着头。
直到他的日记被姐姐看到,里边写满了我对他的欺凌,包括我雇人跟踪、恐吓、绑架他。
不管我怎么解释,家里人都不相信。
肖菲菲本来还为我辩解几句,看到日记后也彻底倒戈。
本以为这已经是最坏的结果。
却没想到,突然一天,我在家里晕倒,醒来手里拿着一把刀,身边是倒在血泊中的林星州。
从此,我从林家二少变成了故意伤人的罪犯,被家人联手送进监狱。
3
此时,林星州正努力微笑,甚至拍了拍我的肩膀:“晓旭,过去的事,我都忘了,以后,我们就和睦相处吧。”
无论何时,他都表现得这样大方得体,是林家所有人都喜欢的模样。
爸妈欣慰地看着这一幕:“晓旭,只要你能洗心革面,家里人都会原谅你的。”
林星君冷哼一声,视线始终在林星州身上。
林星露则是鄙夷地警告我:“要是再发现你欺负我哥,就算爸妈不管,我跟大姐也不会饶过你!”
若是从前,我必定会努力澄清真相,告诉她们是林星州以身为饵陷害我。
如今我却只是顺从地点点头,对于这些人,多说无益。
她们只会相信她们愿意相信的事。
我点点头,顺从地说:“谢谢林先生、林太太和两位小姐。”
妈妈顿时抓紧了我的手,难以置信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叫我们?我们是你的爸爸妈妈啊?”
我有些迷惑,却还是小心翼翼地解释:“进监狱前,你们说我不能再叫爸爸妈妈。”
妈妈怔愣片刻,难过地看着我,一时无言以对。
林星露大叫:“林晓旭,你故意让爸妈难受是吗?你可真是爱记仇!”
我没有说话,只是垂着头。
明明我做到了他们的要求,他们却又不高兴。
不管我做什么,好像都是错的。
最终还是爸爸打圆场,让大家都回去休息。
我的房间已经被占用,成了林星州养狗的屋子。
妈妈让人带我去了后边佣人住的配楼。
“你暂时先住在那边,等新卧室装好了,再搬回来。”
我毫不在意,只要能有自己独立的空间,我就心满意足了。
好不容易再次拥有绵软的被褥,我很快睡着。
睡到半夜,却被一个阿姨推醒,她的脸上满是惊愕和恐惧。
“你做噩梦了?一直在尖叫。”
我气喘吁吁地坐起来。
刚刚的梦里,全是监狱里欺凌我的罪犯。
他们把我的头按在马桶里,用勺子塞进我的身体,拿开水灌入我的喉咙。
入夜,会有人悄悄附在我的背后,一下一下鞭挞我的自尊。
我尖叫着反抗,却只换来更严重的毒打。
狱警把我换到其他隔间,又会有新的罪犯继续对我实施暴行。
我用林家和肖家吓唬他们,他们却嗤笑着说我天真。
因为他们的所有行为,都是受雇于林家和肖家。
我捂着脸静坐片刻,起身出去。
雪已经停了,院子里静悄悄的。
突然一阵开门声,有人影从主楼走出来,是林星露。
她打扮得骚包,大概是像从前一样,半夜跑出去蹦迪。
我转过头,继续看湖里慢吞吞游动的鱼。
身后却传来脚步声,林星露站到我身旁。
她冷哼一声问:“要说什么,快点说,我要走了。”
我愣了愣,不解地看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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