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AI投什么 2024-02-05 07:45 北京
同质化是运营的起点。
[前言：很多问题不一定都要想通了再做，像Monica这样的产品，现在很难求得终局答案，只要坐在牌桌上足够久，随机应变总有机会。倒是我这种观战者，总在替玩家着急，想知道他下一步怎么打。]
Monica.im是前一阵比较火热的名字，关于这个产品的详尽分析已有很多，比如Super黄就有一篇，因此本文只围绕标题所提出的问题延伸探讨，其作为浏览器插件的功能价值和产品力就不再赘述。
在Monica.im的创始人肖弘接受的某期播客采访中，为了回答主持人不断追问的“套壳”问题，肖弘提到了“传统商业可能只是帮你在楼下就能买到水，但这是一个用户需求。同样我觉得关注用户的可获得性也是很重要的一个产品属性”。这句话令我印象深刻，尽管它只回答了Monica.im的现在，而非未来。
01 “最后一公里”的价值
“最后一公里”在消费和O2O领域曾经是个火热且烧钱的概念，无论资本争议如何，但大量用户确实因此受益。遍地开花的各种社区连锁超市和“XX到家”，丰富了用户的商品获取渠道，提高了便利性。尽管在泡沫中有很多资金被浪费掉了，但总会有剩者为王的机会，因为用户需求真实存在。
在互联网和移动互联网，也有类似满足用户“最后一公里”需求的产品。互联网上的“超市”，早期叫导航网站，后来叫搜索引擎，而在移动互联网上，则叫做应用商店。同样的，这类产品发展的道路上炮灰众多，但坚持到最后的赢家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用户的便捷获取是一个刚需，对多数人来说，去一两公里外的超市搬一箱可乐肯定不如送上门的体验好，像早期网民那样记住几十个常用网址更是浪费精力，至于手机，估计没人说得出自己用的所有APP的独立下载地址。随着科技的发展和产品服务对用户需求越来越关注，人们越来越期望一切都被送到眼前，末端渠道的价值也越来越大。
若说AI领域的“最后一公里”有什么不同，就是这类产品一开始并非以渠道的面目出现，而是把自己包装成了要提供的服务本身。就好似你走进一个社区超市，发现它把所有商品都换了包装，你喝着还是可乐和雪碧的味道，但看瓶子就是不一样。
这导致了很多批评，“套壳”这个带有贬义的词应运而生，甚至有些泛化的倾向，每一个没有自己模型的应用都被用套壳的概念审视，以至于某些产品的渠道价值被忽视了。这个价值就是极大地缩短了终端用户和AI大模型之间的距离，并提高了便捷性。原来需要一个个打开、注册登录、熟悉功能、决策付费的各种网站，现在他们的功能都摆在了触手可及的插件里——也许对核心AI用户不算什么，但对很多人是合理需求。
就像开社区超市最重要的是选址一样，Monica也在用户的上网流程中选择了一个合适的入口：浏览器。在这个位置上，用户可以方便地获取饮料和薯片，而并不太在意品牌标签，“超市”也可以自然赢得初始流量。
产品价值是用户买单证明的，而非一个定义可以抹煞。正如Perplexity CEO近期访谈中回答类似问题时所说：“成为一个拥有十万用户的套壳产品显然比拥有自有模型却没有用户更有价值。”
与其追问“套壳”有没有价值，不如换一个问题：价值能持续多久？
02 无解的竞争难题
满足用户易获得性的价值足够大，但是，在末端渠道的激烈竞争中存活下来并不容易，这里面有know-how，但没有秘密，先发优势如果不能在关键节点转化为资本优势和规模优势，很难成为最终的胜利者。Hao123早早卖身百度，豌豆荚距离成为历史名词不远，社区店和O2O也早就不是最初风口浪尖上的那一批创业者。
另外，AI领域的特殊情况是，模型自己也在向终端延伸，这对那些不仅仅是想做渠道，还想做个自有品牌的产品也同样造成压力。虽然在OpenAI的动荡和GPT Store出现之后，似乎担忧其挤压创业者生存空间的声音有所减弱，但达摩克利斯之剑依旧高悬。
因此，对Monica来说，需要回答的问题是，如何面对其他离用户很近的产品竞争，比如浏览器自己集成了这些功能；以及如何面对模型厂商的竞争，比如OpenAI提供了浏览器甚至替代掉了浏览器。
这乍一看像是投资人喜欢的假设性问题，但实际上任何想在一个产品上持续经营的创业公司都必须提前思考，因为一旦你看见足够强势的竞争对手的时候，往往意味着已经迟了——用户数不再增长甚至下降，收入减少，ROI滑落等等有可能在极短时间内接踵而至，并且你已经习惯的手段都不再有用。
可以看到，Monica正在功能上不断加码，就像超市不断上新更多商品，尤其是工具箱，已经有了垂直应用商店的雏形。理论上说，功能越多，满足用户需求越广泛，能吸引的用户数越多，总会巩固一下现有的市场位置，但这仍然是非常脆弱的护城河。
答案无法做到事前完美，只能事后验证，所有方向的调整和产品的体验改进最后都会反映到用户数据上。当数据不再增长，之前被称赞过的都会反过来被审视和挑剔。
03 终点在运营？
Monica未来是要成为能执行复杂任务的AI助手——或者Agent，取决于在什么阶段或者怎么定义，但不重要——现在用户依然需要自己去使用和组合每个功能，而功能越多，其实又跟产品想要的简洁易用相悖，因此理想状态当然是把所有功能的执行都隐藏到后台去由AI完成，让用户不必自行拆解任务流程。
不过，产品目标理念并不能解决竞争难题，在大家都使用同样能力的大模型的情况下，不太可能有一家应用公司突然实现了对手无法追赶的产品跨越，尤其是在上网和办公这种大众使用场景下。
在其他方面难以拉开差距的情况下，提高品牌感知度、面向更广泛用户群的投放、更频繁的市场活动迟早也会如今天的移动互联网一样，成为AI产品的重要竞争手段。这一类to C的、大众场景的、对用户量很敏感的AI应用，恐怕最终的胜负仍要取决于运营能力。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还处于AI尝鲜的红利期，自然流量的获取过于容易，我们常常听到讨论模型能力，讨论产品体验，讨论落地场景，却很少听到关于流量运营的讨论。似乎对不少小创业团队来说，把产品做出来，挂出去，就可以等着用户自动上门和自发传播了。
从妙鸭相机到“哄哄模拟器”的火爆，一直在加深这种印象，以至于有一种思维，觉得一款单一产品有上限也没什么，只要有产品力，再做一个其他产品就行了，之前的成功可以复制粘贴。而在用户是否真可以简单的转移或者重新吸引过来这方面，却考虑的不多。
实际上更大的可能是，AI产品的流量红利期，会在某个想不到的时间点突然结束，上一个产品相对成功的团队，下一次就会泯然众人。因为在没有颠覆性的载体出现的情况下，AI领域的流量规则和以前区别不大，大量成熟的流量玩家正在那里守株待兔，这就是为什么在AI领域先赚到大钱的是抖音网红。自然流量虽好，可远不如人家主动运营和筛选过来的流量性价比高。
现在之所以有红利，是因为AI的总体流量和利益还不够大，尚不值得为其过度内卷，但会不会有很多人每天在盯着各种产品，像寻找猎物一般选择出击对象呢？可以参考一下短剧，从出现到爆发再到人满为患，大概花了多久。而另一个事实是，在GPT Store里刷量的灰产，已经开始挣钱了。
用产品结果，用流量收割，互联网公司和流量赢家们决不会因为是AI时代了，就放弃自己的核心能力。而能从大厂手中分得一杯羹甚至抢到一块肥肉的，大概率是在产品力之外，同时具备强大运营能力，且很熟悉流量体系和链条的团队。
Monica是否具备这样的能力呢？考虑到创始人肖弘上一次创业是在微信体系里做工具，再考虑到他在本次创业伊始就先买了一个自带流量的独立产品做冷启动，他至少不会缺少这方面的意识和经验，甚至运营能力成为Monica未来比产品更高一些的护城河，也可以期许。尽管海外市场不能简单移植国内的打法，但移动互联网产品的出海早就不止一年两年了，战略本质没有区别，而且现在的红利期又正好给他提供了熟悉和摸索的时间。
抢占先发优势，尽力吸纳红利，精细流量运营，最后靠资金实力巩固住战果，Monica和大多数2C的AI产品都处在前两个阶段，等进入第三个阶段，才是漫长季节的开始。
作者微信：jasonjjli，请备注身份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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